&esp;&esp;“高瞻远瞩个屁,只不过是人到末路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罢了,若非是对宁家失望透顶,你觉得我有必要这样吗?”
&esp;&esp;瞅着魏苍海,宁洛自嘲的笑说道。
&esp;&esp;“说来也是讽刺,我痛恨的便是宁家,最痛恨的人便是老东西还有我那色鬼父亲,到头来却要替他们兜底,造化还真是弄人呀。”
&esp;&esp;仰天一声长叹,“魏伯,你说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自我矛盾?”
&esp;&esp;“小少爷,您心中具体怎么想的老奴不敢妄加猜测,但是老奴曾经在老太爷那边听了一句有关您的批语,燕京城旁相国寺老方丈也曾经说过相类似的话。”
&esp;&esp;微微躬身,魏苍海轻声道。
&esp;&esp;“哦?老东西不是说我太过顽劣,朽木不可雕也?”
&esp;&esp;“不是。”
&esp;&esp;“那是?”
&esp;&esp;“老太爷说您身上身居宁家人的刚毅果决遇事可自行决断而不会因太过优柔寡断而错过时机,同样您身上还具有二少奶奶的心思细腻,感性的一面,可在遇到人情世故之时不必太过锋芒毕露伤及他人,处世更为变通,圆滑,可走大道。”
&esp;&esp;“可走大道,什么大道?”
&esp;&esp;宁洛微微一怔。
&esp;&esp;说真的,他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会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
&esp;&esp;要知道从小自己在宁家便是一个不合群的主儿,宁家上下包括自己父亲对自己都是极为不待见的。
&esp;&esp;以至于越是受到了不公待遇,他对于其他人的逆反心理越重,到最后直接是搞的宁家鸡犬不宁,没人愿意搭理自己。
&esp;&esp;而那时候自己爷爷宁千秋似乎对于自己也从未笑脸相迎过,始终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esp;&esp;“这个……老奴就不是很清楚了,这走大道其实是老方丈说的,至于什么大道,我看小少爷您还是有机会去相国寺问一下老方丈吧。”
&esp;&esp;“问老方丈?他老人家算是个陆地神仙了,整年云游四海,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碰上,我去哪里问?”
&esp;&esp;“罢了,管他什么大道,我自走我自己的道便是了,按照本心,总是不会错的。”
&esp;&esp;宁洛叹息一声。
&esp;&esp;“说来我这爷爷也算是个败家子儿,偌大的一个家业说败就败,也不跟家族其他人商量一下。这次倒好,怕是墙倒众人推,一旦老东西倒下去,哪个犄角旮旯里都要蹦出个人来狠狠的踩一下我们了。”
&esp;&esp;“咱们这边还好,天高皇帝远,怕是真有人来踩也有个缓冲期,燕京,我那位大哥兴许就没那么好受了。”
&esp;&esp;“小少爷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家即便是因为老太爷不在最终分解,可终归底蕴尚在,即便是倒也有个时间段的。再说了,大少奶奶后面依仗着王家,应该没人敢动他们才是。”
&esp;&esp;魏苍海有些意外,先前小少爷还把大少奶奶一方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转头又担忧其他们的安危来了。
&esp;&esp;魏苍海心中不明,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esp;&esp;“魏伯,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在担心我那位大哥的安危吧?有他妈站在背后,燕京城能动他的怕是没几个,当然不怕王家背景的人除外。我真担心的是我宁家的产业。”
&esp;&esp;“说到底燕京城才是我宁家的根据地,最庞大的一块产业也在燕京,我不怕我那位大哥败光家产,怕就怕有人鹊巢鸠占。”
&esp;&esp;“您是说王家?”
&esp;&esp;“不错!刚才宋河那杂碎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货敢这么嚣张,后面要是没有王家人撑腰骗鬼呢。怕是王家人都在等老东西咽气的时候,好捡现成的呢。“
&esp;&esp;“上万亿的资产,任谁怕是都要眼红吧。”
&esp;&esp;宁洛瞳孔微缩,一抹寒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