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忽然问:“你几岁?”
纪惠篱小声回答:“八。”
越听这才认真瞧着她,许久后,才说:“真的很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纪惠篱把书给她,跑到桌前,用她刚才握过的铅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越听跟过去看了一眼,瞳孔骤然一颤,沉沉念出纸上的三个字:“纪、惠、篱。”
那件绿色的厚衣服掉在地上,她却不去捡,怔怔地望着她,再次念道:“纪惠篱。”
她说:“你是纪惠篱?”
纪惠篱点头。
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就好像之前认得她一样。
越听向她比划:“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你就觉得眼熟,原来是你。看惯了跟我一样高的你,缩小版的我还不习惯呢。”
她对她很感兴趣,笑眯眯地揪她头发。
纪惠篱躲开她的眼睛,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递还。
越听接过去抱在怀里,笑道:“这还是你给我的呢,我来的时候是冬天,你这儿是夏天,我真的好热。”
她说话太奇怪了,几乎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更奇怪的是,纪惠篱一点都不害怕。
妇人回来,纪惠篱才得知她又将越听带回来的原因。
刚才越听被打出去,有辆破面包车经过,副驾驶车窗摇下去,里面的人探出头来问:“坐车不?”
一看就没安好心,但越听傻乎乎就要跟上去。
原以为是个犯罪分子,谁知道是个傻蛋。
汤秀云不知道该怎么办,邻居说这人就算不是人贩子,那也不简单,穿的乱七八糟,长得这么好,看着也不像跋山涉水前来,不知是不是诱饵,将她赶走,那她或许会遭遇不测,但其他人就不会了,可若一时怜悯,大家都有危险,最近县里治安本就不好。
汤秀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越听请走。
她把人叫出去,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冰棍,“这个给你,你走吧。”
越听欢欢喜喜接过来,再次伸手:“还要一个。”
汤秀云:“……”
应她所求,又给了一个。
越听径直走近屋里,两个冰棍,她和纪惠篱一人一个。
汤秀云都惊呆了,这姑娘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愤怒关上冰柜,进后院去喊丈夫,想着一家人齐心协力赶走这个来历不明的危险女子。
越听也不在意她,而是认真看着纪惠篱,似乎在她看来,在这个太阳能晒裂地面的炎炎夏日,面前的女孩比冰棍更加降温。
纪惠篱并没有吃那个冰棍。
越听往外面看了一眼,“我们走的时候把那个冰柜也偷走?”
纪惠篱:“……为什么我会跟你一起走?”
越听解释:“不是你跟我一起走,是我跟你一起走。”
纪惠篱不明所以:“有区别吗?”
越听道:“当然有区别!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办一件事,可能很快就走了,但你不一样,你可是从这儿徒步走到溪荷的人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