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颈白皙修长,她的背光洁顺滑。苏浪满腔的烈火骤然间又如火山喷发。
一炷香的时间后,卿小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想挣起来,却没有成功,便双手如擂鼓一般拍打苏浪的脊背,依然没什么效果,于是她用力地推开苏浪,说:“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准备撤吧。”
“为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对,怨灵很快就会杀来。”
“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我是不着急,可是你呢,你是三军的灵魂,你怎么能呆在这呢,快走,快走。”
卿小可现在简直是性情大变,贤惠的很不像话。
苏浪于是约见司空百岁、邬天佑和公府家的人,商议道:“据可靠情报,灵族马上就要杀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三个人没有询问这情报从何而来,因为他们知道苏浪绝非轻狂之人,不会胡言乱语。
大军立即开拔,缓缓向南而行,队伍中包括卿小可却没有苏浪,他和邬天佑、司空百岁组成断后军团决心在北天门关外予追兵以迎头痛击。
这不是年少张狂,凭一腔武勇要做什么英雄,这完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打这一仗,任由灵类长驱直入的话,卿小可他们就不会安全。
……
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是没有苏浪他们的消息,卿小可欲哭无泪,只能咬牙独自承受。
天降大劫,世道大乱,苏浪能者多劳,理应承担更大的责任,这一点她懂,她不想做一个不懂事的女人,拖自家男人的后腿。
她佯装坚强,苦苦撑持,撑的很辛苦。
“我判定这场仗他们不会赢,但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公府尪这阵子身体好多了,面颊红润,走路带风,经常耍刀弄剑,甚至还扬言要亲自披挂上阵杀敌。
卿小可苦笑了一声,说到全身而退,苏浪当然做的到,他是半神之躯,自然不可能迷失在人间的苦海之中。她忧心的其实是他的感受,连番挫败一定会重创他的骄傲,她希望他能出奇制胜,一扫颓势,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北天门关阻击战还在继续的时候,坏消息就一个接一个地传来,首先是中州崔氏投敌的消息,作为老牌商人,崔氏是最懂得审时度势的,浑邪王的百万冥灵大军突然兵临城下,此刻不媾和更待何时。
所以崔氏的几个不成器的少年郎就翻进大总管的后宅,把大总管和他的几个宠妾捆了献给了灵族统帅浑邪王。
另一则坏消息是平江府被逐日王攻破,十万军民被屠杀,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惨案,所幸的是公府越一干人在最后时刻胜利突围转移去了兰亭郡。
但不幸的是他们被阻隔在南弱水的北岸,渡不了河。
得知南州城破的消息,兰亭郡的衣鸣凤把饲养的数万条假面鱼放入了南弱水,现在,整条的南弱水都被假面鱼霸占着,这些小东西甚至比鲛人更狠十倍,不要说人,连一叶扁舟都休想下水。
穷途无路的公府越只得折转向南岭溃退。
“或许他们会去石头城。”卿小可喃喃自语,然后自嘲地笑了,“那又怎么可能,石头城那么偏僻,他们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公府尪想询问一下石头城的情况,他的心情可以理解,自己的儿子兵败江南,走投无路,做父亲的岂有不担心的道理?但卿小可真的不能多说什么,石头城是江南八家的最后避难所,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对外人讲。
又过了三天,北天门关阻击战终于结束,公府尪的预测一点不错,以数千残兵对抗数万冥灵和二十万精锐傀儡,是不可能取胜的。所以苏浪三人在给予敌人以重大杀伤后,抢在八百黑衣邪灵骑士赶到之前,全身而退,撤出了北天门关。
此关一失,天门郡门户大开,所以天门郡城立即成为一座空城,军民相约南下,南天门关旋即也宣告陷落。
南岭之南的地域此刻也不宁静,岩穴人和绿树人的争霸赛尚未决出胜负,但显然两家都已经精疲力竭,正划地据守,积蓄力量,准备予敌以毁灭性的一击。
对这支逃难中的人族大军,两家都很眼红,都想啃上一块,只是在连番偷袭受挫之后才有所收敛,而且他们已经得到灵族大军攻陷天门郡的消息。
来自北方的强大威胁暂时让他们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