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入夜下了点小雨,朦朦胧胧的,他穿了一身黑色防水风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格子大伞。
不知道是不是阴天的缘故,他的身形格外利落,眉眼深邃,下颌线棱角分明,喉结的线条像是用雕刻刀勾勒出来的,有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陶雨浓有些自嘲的想,得有多恶毒的心,才能睁着眼睛说出‘你很普通’这种虚伪的话。
她忽然理解闻溪午为什么管她叫魔鬼了。
见她的身影从宿舍楼里闪出来,闻溪午拎着伞快步上前。
恰好起了一阵邪风,她脚底正软着,不争气的被风卷着退了两步。
都决心下来了,她真没那个意思。
闻溪午伞面前倾,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罩在阴影下,接着伞柄一勾,女孩子不费力气就被带到身前。
雨势开始变大,大颗大颗的雨滴霹雳啪啦砸在伞面上,又汇集成水幕,沿着伞骨刷刷落下。
“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闻溪午低声问。
医生的眼光总是很锐利,她的粉底,腮红,她精心做的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陶雨浓舔了下已经干裂的嘴唇,低下头去,紧着嗓子说:
“中午。”
“今天中午还是昨天中午?”
陶雨浓嗓子有些痒,转过头去,干咳了一声。
闻溪午以为她故意逃避,重重的逼问:“说话!”
陶雨浓忽然觉得很委屈,压着嗓子说:
“我吃饭了,今天中午吃的,还吃了两遍呢,你干嘛这么凶啊?”
密闭空间里,呼吸交缠,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杂乱的心跳声,跟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混成一团。
“先跟我回家。”闻溪午暖声说。
“我不跟你走。”陶雨浓一口回绝。
再抬眼,闻溪午没有刚才那么温柔了,眼神凶狠,带着戾气,有点吓人。
“陶雨浓,你出门前没照照镜子吗?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叛逆很好玩是吧?”
闻溪午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像抓小猫似的往身前一提,揽在怀里塞进车。
进橡树湾后,她的手腕都被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怕她跑丢了一样。
闻溪午真是高估她了,陶雨浓腿脚发软,浑身酸疼,现在恨不得化成一滩烂泥铺在地上。
“穿哪双?”闻溪午指了指鞋架上那一粉一紫两双拖鞋。
陶雨浓指了指那双粉色的,闻溪午替她取下拖鞋,盯着她换好鞋去客厅坐下,回身将门反锁。
保温锅里正煨着皮蛋瘦肉粥,他盛了一碗,端到她面前,沉声说:
“都喝完。”
闻到这么香的粥,陶雨浓的胃又开始绞着疼。
她咬了咬下嘴唇,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