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了,连忙点头:“我自幼失怙丧母,亲族也早已离散。孤单一人飘零,难得军师肯于收养。”
谢崇当即赞他对答得体,心里更是喜爱。想了想,他接着说道:“老臣又见他与殿下极为亲厚,在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合适。”
周生辰也不理会,谢崇略作思索之后,坦诚地说道:“姓氏随我为谢,名字就取‘辰’字,以示对殿下的尊敬与感恩。”
周生辰还没说话,那少年立刻先行拜礼道:“谢辰拜见殿下。”
“好个少年。”周生辰赞了一声,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重新坐稳后,谢辰再拜礼了谢崇。
三人随即心中欢畅,不时地说笑起来。
谢崇终于发觉不对,笑着问道:“殿下请我到这里来,难道就为了让老臣多个义子?”
摆摆手,周生辰拉起谢辰说道:“我们回去帐内说话。”
谢崇连忙拉过谢辰的手,和他一起跟着周生辰回去大帐内。
重新坐稳后,周生辰先摆摆手,屏退了帐内的侍卫。
谢崇见他神色郑重,自己也感到严肃,不禁低声说道:“殿下,是有什么秘事要单独说吗?”
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周生辰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交到了谢辰的手里。
“本王知道你有卜卦的天慧,就给我们演示一番。”周生辰笑着说道。
谢崇立刻再次惊讶,呆看着这两人。
谢辰仔细摩挲了手里的三枚铜钱,澹然微笑着点点头:“在下只卜重大之事。”
“就以何时拿下岱州为卜。”周生辰低声说道。
点点头,谢辰表示认可。
谢崇连忙拿来一个小陶罐,谢辰接过去,把三枚铜钱丢了进去。
摇晃数次,他伸手去摸了铜钱的字和背面。
牢记在心之后,他再重复了两次。
周生辰澹定地旁观,谢崇紧张得握紧双手,手心里满是冷汗。
谢辰眼神自是茫然,但神态却极为安定。
“如何?战事将会如何?”谢崇连连发问道。
连问数声,他只见谢辰仍然保持原有姿态,并不能从外貌神色中看出是喜是忧。
终于,谢辰开口缓缓地说道:“小南辰王所向披靡,如何能不取胜?这是殿下与我说笑了。但若问何时能够夺得岱州,我却也说不好。”
周生辰听了不语,谢崇着急地连连搓手,叹气说道:“我以为你可以算得更精细些。”
谢辰并不作答,而是看向周生辰说道:“殿下以为呢?”
周生辰笑着回道:“本王已经与岱州叛军交手多次,我方虽然疲惫,但他们更是难以抵挡。以本王来看,或许再有一二次的争锋,我方必可直驱岱州城内!”
谢辰的脸上现出微笑,点头说道:“六出岱州峡谷,必可夺得。”
他的话说罢,周生辰仍是神色澹然,谢崇暗数与叛军的交手次数后,连连擦着冷汗,嘴里念道:“我王英明神武,天下何愁不定!天算与人算竟然相同!”
谢辰的卜卦或许的确精妙,周生辰却也正好借此稳定军心。
这一卦,没用多久就传遍了军营。各处营地的数十万王军,为此欢欣鼓舞。
休整了一段时间,周生辰再次督率大军,前出峡谷进攻岱州。
岱州叛军立刻前来反击,双方在几道峡谷的出口位置,展开了激烈的鏖战。
毕竟王军精勇,叛军不能抵挡。但叛将又不想回城龟缩防守,认为那样既是太被动,又使得本方拥有的数千匹战马,为此白白地浪费了。
咬咬牙,叛将指挥重兵再来增援,坚决要把周生辰的王军击退,重新占领各道峡谷的出口。
这次的周生辰却也不再相让,只命王军各部奋力进攻。而王军都提前知道“六出岱州必胜”的天算,精神勇气皆是往常的数倍,是此时叛军的百倍不止。
叛军却也是顽强,凭借战马数量众多,咬牙与王军混战不停。眼见敌寇凶残的王军,不禁对那场卜卦的结果,产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