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鲜活而又明亮,是两人心中无法抹去的,再甜蜜不过的时光。
……
五日过后,御池雁声买了一匹马车,告别众人与谢福禧下了阴葵派,朝京城赶去……
此番谢福禧只知道九爷的目的是宁王府,却不知九爷的真正打算。
马车哒哒地不疾不徐地踏着步子,赶车的马夫逍遥地很,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手里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扬着。这马车的主人吩咐过,行程不用赶,关键在于稳,不能走颠簸之路,娇贵地如同什么一般。
马车内熏香燎燎绕绕,谢福禧靠在御池雁声肩头小憩着,脑袋不时地轻点,就快用从肩头划出去——
御池雁声伸手一托,不动声色地将谢福禧归到原位,顺便手还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谢福禧光滑的脸颊,轻点殷红的嘴唇,本来还尚正经的表情愈来愈带有色情的意味,眼神也控制不住似的朝更隐秘的部位钻去。
但现在的御池雁声,不如前几日,想不能想深色了,看不能看多了。他暌违了五年的时光,恨不得全盘都补回来一般,那样的肆无忌惮和不知餍足,对于谢福禧的欲望他压根都不必隐藏,直勾勾地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人是他的一般。
经历了生死离别,又淌过了如此多的坎坎坷坷,御池雁声现在宁愿背着背信弃义和不顾师门的骂名也要将之从武林中脱身,他野心不大,兴趣虽多但并不滥,如今他彻彻底底明白了,只有心爱之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让他一辈子都做个碌碌无为之辈,也心甘情愿。
前方突然一个颠簸,震得谢福禧一个激灵便醒了。
“唔……怎么了?”
他欲从御池雁声的肩头抬起,御池雁声却又温和地抚了抚他的头:“再睡睡吧。”
同时他面有不愉地轻眯起眼睛,寒光射向了正赶车的马夫。
马夫突感背后一阵阴凉,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不敢有丝毫马虎。
“睡不着了,这几天都在睡。”谢福禧龇着两颗小虎牙:“现在就跟做梦一样,我真开心。”
御池雁声也轻笑道:“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念叨这几句。”
“是真的呀!当初你出事的时候,我可伤心了呢。”奇迹般地,谢福禧再谈论到这件事,只有着豁达的怅然,再没了那股撕心裂肺般地感觉:“不过好在我没做傻事,否则就亏大了。”
谢福禧头拱在了御池雁声的怀中。
御池雁声抱住她,吻了吻他的额角,心里泛着隐疼。
这五年,他因着失忆而忘却了所有事,但铭记着一切的福禧,又是怎么度过这一天的?
谢福禧中毒一天,他都恨不得撕心裂肺、穷尽一切去换来他的安康。五年,五年啊,若放在他身上,他难以想象,如何去缅怀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死掉的人?如何去追忆那一段段痛彻心扉的过往,却又不得不依靠这残薄的记忆过后?
“九爷,我们先回宁王府,对么?”
“嗯,我也几个月没见爹爹和娘亲了。”
说到这里,御池雁声才突然想起了当初他所做的一系列他现在看来异常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