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附近,在兜卖小货品的人堆中寻了个不起眼,又能一眼望见客栈大门口的地方将背篓放下,蹲下来楞望着出入的宾客。
过了一会儿,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片刻间大队兵马卷尘而来,摆小货品的小商贩们纷纷带着货品避让。
青儿忙提着背篓,随着人群挤到街边屋檐下。
转眼间见大队官兵拥着风荻急奔向平州客栈。
心里怦然直跳,站在人群中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客栈门口。
有妇人问她“姑娘,你这草药怎么卖?”问了几声,不见她回答,只是一味的望着客栈方向,推了推她又唤,“姑娘。”
她方回过神,随手在背篓中抓了一把草药塞到妇人手中,“拿去用吧。”有望向客栈。
“多少钱?”妇人捧了那大把草药,见她魂不守舍,有些不耐烦。
青儿是看前方,眼球都不转一转,“不用了。”前面有人晃动,阻止了她的视线,便挤开人群往前靠去。
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当真不要她的钱,喜滋滋的走了。
官兵迅速将客栈围的水泄不通。
客栈老板急忙奔出来,被风荻的侍卫一把推开,不刚在上前,绞着手焦虑的杵在一边。
风荻骑在马上仰头望了望‘平州客栈’四个大字,朝身边亲兵队长偏了偏头。
亲兵队长翻身下马,进了客栈,直奔楼上天字一号房。
见两个便衣护卫一左一右的守着门口,上前抱拳道:“我们二皇子求见古越太子和容公子。”
便衣护卫将亲兵队长打量了一番,方敲了敲门,将话传了。
里面传出古越的一声,“请。”方向亲兵队长道:“我家太子有请二皇子。”
亲兵队长飞快转身下楼。
风萩翻身下马,将人马留在客栈外,只带了亲兵队长上楼,刚到楼梯口,有人追上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容华已经离开客栈,正前往在出城的路上。”
风萩脸色顿时大变,望了望眼前楼梯口,已经传了话,这时不上去,又是大不敬,脸色一沉,咬牙道:“立马赶去城门给我拦下。”
那人如飞的去了。
风萩重新望向铺着地毯打楼梯口,凤目半窄,喷了火,深吸口气,将胸间烧起的怒火压下,稳步上楼。
门口护卫将双开花雕大门推开,拿眼看着风萩的侍卫队长。
风萩意会,抬了抬头,将随从留在了门外,自己独自进了客房。
他为主,对方是客,而且与他同样的身份,他不能不敬几分,何况是在这各国元首,使臣前来的日子,不能不注意西越的名誉和英雄。
进了房与古越彼此见过礼,眼角扫过古越腰间佩剑。
现在是在客房,又是他求见古越,古越见他自不必解除佩剑。
以古越的功夫,他身戴佩剑,能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不让风萩的侍卫进屋,不过是让对方明白他的立场,南朝不怕西越。
古越将风萩让到桌边坐下,也不唤人进来斟茶,自己动手为他倒了茶,比了个手势示意风萩饮茶,“你们西越的茶倒是不错,入口甚苦,回味却甜,与我们南朝的茶味相差甚远。”
“太子难得来一趟西越,喜欢就好,如果他们有所怠慢,尽管支吾一声,我们定当重则。”风萩怎么看他,怎么都是战场上滚打出来的战将硬汉,浑身上下,掩不去的霸气,且是喜好这些风花茶道的人。
这时不问自己前来何事,平白扯这些茶经,分明是拖延时间,心里本储着怒气,越加的不悦,扫视了左右两眼,房中不再有别人,也是在意料之中,耐着客套一下便转了话岔,明知故问道:“容公子不在吗?”
古越故作惊讶,面色微沉,道:“他不是被你母后请了去?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沟通好的?那你母后的近侍冯湘带来的你的火漆手印是怎么回事?”
风萩气苦,又不能此时发作,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我发出来的,我这不是怕怠慢了太子和公子,所以亲自前来问候一声。”
古越扬眉笑道:“二皇子有心了,王后和二皇子亲请,他怎么敢耽搁,自是尽快动了身。”
风萩暗暗咬牙,收到风声,白筱在他们手上,立马赶来,终是晚了一步,急着前去追赶白筱,不再与他在这儿鬼扯,起身道:“既然如此,本王在此谢过太子,不再打扰太子,就此告辞。”表面客气,心里却恨得磨牙。
他恨,古越又如何不恨他?不是拜他所赐,白筱且能遭那些罪,然此时容华和白筱尚未脱身,且能与他翻脸,只得强压怒火,假意拉扯,“举手之劳,二皇子不必放在心上,走好,在下不送了。”
风萩骨折西越大局,不能因自己对白筱的私心在‘平洲’与古越翻脸,古越代表着南朝前来参加商会,入宫在这儿出了事,叫别的国家如何看待西越,对西越还有和信任?
他可以不顾,母后却是再也容不得白筱,定然会拼了一起的诛杀白筱,而那时他也再无维护白筱的理由。
古越碍着容华和白筱的安全,还有那容华志在必得的该死的相思草,也不能与风萩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