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咬了咬牙,跳了起来,双手插在水桶似的肥腰上,指着柳依依叫道:“少奶奶,你这样别有用心地对付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一个下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柳依依也站了起来,声调也不低,怒目相向:“金姨,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一个下人来看待,在我的眼里,没有上人下人,只有大写之人与小写之人!不是我别有用心,而是,我在为自己洗清冤屈!”
金姨语塞,掉头就要走。
柳依依伸手拦住:“先别走,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少奶奶,你何必为难我这个当佣人的?”
“我这是为难你吗?金姨,我一直来都把你当长辈,我尊重你,但必须在你也尊重我的前提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
“简单,我只要你把那句话收回去,”柳依依很正色地说:“还有,这种为了蝇头小利而弄虚作假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干了。东家损失一点钱无所谓,可闹出人命那就遭了。不知道你了解不,这种死了的甲鱼啊,是不能吃的,轻则中毒,重则致人死地!”
啊!
这几句话,显然是触动了金姨。轻视之色已荡然无存,慌张,是金姨此刻的主导色。
“少奶奶,这……。这是真的?”
“我不会拿这么严肃的问题跟你开玩笑。”
“那……。那……。少奶奶,慕容部长和夫人,大少爷他们……。”
柳依依明白金姨的意思,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的。只是有一点,金姨,赚钱的门道很多,但不能做这种损人利已的事情。”
金姨的脸,红了,头,低下了。
见事情已经说清,柳依依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
“金姨,我从到了那个家后,你对我便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你。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我哪敢啊,你是少奶奶,我是佣人、下人。”
金姨换上一付小心的神态。
柳依依凝视着这张平淡肥硕却带着难以掩饰精明的面孔,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一定有原因。”
“真的,少奶奶,也许……。也许我这个人本身就长着一付鬼样子吧?说话不经过心,不经脑子,让少奶奶误会了。”
柳依依打开门,笑道:“我没有误会,你呢,心里也清楚。既然不想说,那等你以后想说再说吧。”
就在柳依依要走出门去的时候,金姨在身后突然叫了一声:“少奶奶……。”
“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