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眼里含满泪水,伤心地回答:“可不可以现在不说,我不想让你知道。”
街上的行人已渐渐增多,天亮了。路灯的光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让知道的好。”张南失落地应和着。雨欣轻轻抱着张南,说:“我有苦衷,我不想让你替我担心。现在,你瞧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没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提了,好吗?”张南抚摸着雨欣的头发,点点头。画面似乎就这样定格在了溏口湾,只有周围的背景不断变换。两人谁也没在说什么,也不用再说设么。许久之后,雨欣开口说道:“张南,刚才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他温柔地问。
“我想明白了,为什么生气时,要大声喊出来。”
“为什么?”
“因为当两个人生气的时候,心的距离很远,为了掩盖当中的距离,让对方能够听见,不得不喊出来。但,喊的同时,人会更生气,距离就更远,就要更大声的喊…张南,那你知道当两个人在相恋时又会怎样吗?”
“会怎么样?”
“情况刚好相反,说话都轻声细语,因为他们心与心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两个人通常是耳语式说话,心中的爱因而更深,到后来根本不需要言语,只用眼神就可以表情达意,那时候,心与心之间早已没有了所谓的距离…”雨欣将脸贴在张南的胸口上,若有所思地说。张南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属于这种情况?”她幸福地笑笑,红了脸。两人相偎在一起,享受着期盼已久的甜蜜。
在他的怀里,雨欣想起了往昔。1998年秋天,和他去山上捡田螺。正逢刚下了雨,路上有些湿滑。张南走在前边,拉着雨欣的衣角,以免她滑倒。一路上,捡了好些个。当走到一面4米高的峭壁前时,雨欣欣喜地发现,上面长了很多黑色的东西。雨欣拉拉张南,示意他看。张南一看,兴奋地告诉雨欣,那是秋末菌。只有秋天雨后才会生长出来,而且可以吃。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峭壁上的朵朵秋末菌。看见她好奇的样子,张南跳进峭壁下边的宽水沟,回过头说:“等着,我给你摘两朵。”踩着峭壁上凸出来的土块,拉着一把壁须草。探着头,伸长手去摘。雨欣站在原地,兴奋地等待着摘着的那一刻。“瞧!这是什么?”张南把手张开,远远地,她看见两个黑东西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她开心地笑了,嘴角咧开一弯浅浅的月牙儿。张南从峭壁上一步又一步下来,刚走到底,突然发现沟里浸了一尺长的水,可他刚下来时,只是润湿的,并没有积这么多水。“糟了,肯定是人民渠放水了。”他心里猛地一惊,急忙跑向沟岸堤,用力向上爬。然而,当他的头刚超过沟面时,大水突然到来。渠水霎时过了他的腰。雨欣没有多想,急忙跑过去攥着张南的手,紧紧的。水冲刷着张南的身体,仿佛要冲向下游。而雨欣,也快没了力气。张南见这危机的情况,忙说:“雨欣。快趴下,脚要勾住旁边的大石头,紧紧勾住!”她似乎贴在了地上,脚不断地离开石头,又不断重新勾住。然而,渠水越来越湍急,张南的下肢都泡凉了,用不上劲。雨欣,一直紧紧拉着他。他被冲刷得也快无力了,喘着气说:“雨欣,松开我吧。不然,你也会被拉进水里的。”雨欣流着眼泪,拼命地摇头。她只知道,如果松开,就再也见不到张南了。她不愿意那样。
雨欣想:趁着现在还有些力气,一定要拉上来。她勾着大石头,用力往后缩,张南被拉上了一点,他也感受到了雨欣的决心,用尽全力往上爬。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他上了岸。雨欣的衣服被磨得破损,手臂也蹭伤了。张南将雨欣拉起来,张开右手,雨欣开心地笑了,是秋末菌!“不过,它们被我捏成糊了。”张南尴尬地笑着。
想到这里,雨欣将张南抱紧了些。能走到今天,确实不易。
“雨欣。”一个声音打破了画面的温馨。然而,两人都不顾。“雨欣。”又是这个声音响起。雨欣松开抱着张南的臂膀,转过头。不出所料,正是何亮。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何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而且扎得很深。他淡淡地说了句:“雨欣…阿婆还没来?”“不都是你去接的吗?”她疑惑地问。于是,何亮犹豫地向阿婆家走去。
“他怎么在你这里?”张南问。瞅见他有些忧郁的眼神,雨欣微微一笑,解释道:“他来这儿是向我赎罪的,平白无故毁了别人的前程,没有谁的良心会安宁。”这些日子过去了,雨欣能够坦然面对命运的捉弄,这很让他吃惊。他轻轻揉着她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手,继续问道:“你们现在是普通朋友吗?”顿时,雨欣感受到他的醋意正迎面而来,她低下头,幸福地笑着,没再回答。
十三
“雨欣。”一个声音打破了画面的温馨。然而,两人都不顾。“雨欣。”又是这个声音响起。雨欣松开抱着张南的臂膀,转过头。不出所料,正是何亮。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何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而且扎得很深。他淡淡地说了句:“雨欣…阿婆还没来?”“不都是你去接的吗?”她疑惑地问。于是,何亮犹豫地向阿婆家走去。
“他怎么在你这里?”张南问。瞅见他有些忧郁的眼神,雨欣微微一笑,解释道:“他来这儿是向我赎罪的,平白无故毁了别人的前程,没有谁的良心会安宁。”这些日子过去了,雨欣能够坦然面对命运的捉弄,这很让他吃惊。他轻轻揉着她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手,继续问道:“你们现在是普通朋友吗?”顿时,雨欣感受到他的醋意正迎面而来,她低下头,幸福地笑着,没再回答。
街面仿佛突然冷清了,来来往往的都是单行的人。何亮夹在人群中,也是孤单一族。纵然人头攒动,也没能够聚集出一股热气。大概是因为他的心冷吧。
他也彻底明白了,雨欣心里装的那个人就是张南。早上的那一幕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自己太傻。非要亲眼看见,才肯承认事实。可是,他也不甘心。和雨欣相处的这么多天,她难道一点也没感动过吗?算了,雨欣肯定不会忘记——他是毁掉她前途的王八蛋。
还是放弃吧,也应该放弃。但关键是,他不愿放弃。
中午时分,何亮忙得是一头雾水。刚给上桌上了面条,马上又到下桌收面钱。忙碌让他暂时忘记了早上的情景。可一闲下来,心头的思绪就紧紧缠绕着他。该怎么办?他看向门外,一位衣着光鲜的妇人从门口经过,他突然想到了赵菲菲。
“找我有什么事?”赵菲菲慵懒地问。见何亮没应声儿,她轻轻地晃动着桌上的卡布奇诺,抿上一口,接着说:“关于他们的?需要我帮忙?”何亮猛地喝一口咖啡,尽量压着情绪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眼旁观?我听了都替你寒心!你和张南没希望了。”他狡黠地笑笑。
赵菲菲依旧镇定自若,瞟了一眼窗外,说:“恐怕是你和李雨欣没希望了吧。还跑来找我装好人…算是看出来了,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也离不开谁,说吧,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何亮暗自感叹,这女人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击中关键。他可能还不知道,赵菲菲特殊的家庭状况迫使她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体会别人的用意。
“是,我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何亮滔滔不绝地讲着。赵菲菲听后,不由感叹地说:“没看出来,你的馊主意还真多。不过,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祝我们合作愉快!”伸出手,何亮没回应。她又熟练地把手收了回来,一切都那么自然。
赵菲菲就是在门口一站,吴为就会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菲菲,是找张南吗?他去上厕所了。等他过来,我马上叫来。”吴为一脸温顺地说。赵菲菲娇媚一笑,轻轻一推吴为,嗔怪着说:“我今儿是来找你的…怎么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啊。”“是啊,没想过你回来找我。”吴为挠挠头发,满心欢喜地说。“我们出去坐坐,聊聊。”她拉着吴为的手,向前面走去。吴为的神经已完全堵塞,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吴为欣赏着她的美貌,她的魅惑,她的神秘,甚至一颦一笑都让他魂神颠倒。赵菲菲挑起眉毛,轻声说:“咖啡都凉了。”吴为急忙端起,抿上一口,咂咂嘴。她接着说:“你也该看够了,有件事希望你帮忙。不知是否可以答应?”吴为连忙回答:“菲菲要求我办的任何事,我都会用尽全力完成。究竟是什么事?”赵菲菲示意他附耳过来。
听后,吴为的表情有些为难。毕竟,张南是他值得珍惜的哥儿们。然而,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说法,一面是友情,一面是爱情。他必须丢弃一样。他沉默地坐在那里,没再吱声。
赵菲菲抓住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