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小爷当讨饭的!”
是他!喜岚猛然觉察,她想起来是孟静言的那个哥哥,虽然只见过两次,可是她还是记住了那个嚣张又无礼的声音,心里顿生寒意,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是恶霸么?”
虽然不是,但也差不远了……喜岚心里念叨,可是脸上却不敢怎样,乖乖地拽了拽书包带子,弯了弯腰,像是鞠躬一样猫着身子,从他身边走过。
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一只大掌拽住,使着蛮劲儿往他身边带:“走什么吖!小爷我让你走了吗?”
喜岚觉得头昏眼花,无奈力气太小,怎么也掰不开那只抓在她手臂上的巴掌,渐渐地整条小臂都在发麻,那力气大得有些可怕,喜岚像只被吓到的小兔子:“你放开,再不放我叫人了!”
像是听见了什么超级大笑话,孟静楷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叫啊!”他痞痞地好整以暇,悠闲自得的像是在赏花,而不是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喜岚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死咬着下嘴唇颤抖着说:“你放开……”
孟静楷觉得没劲,喜岚的手臂都被拽地青紫起来,他才悻悻地放开自己的手,却还抓着喜岚的书包带子不放手。喜岚一挣扎,那用了好久的书包就哗啦啦地散架了,书本卷子散了一地,喜岚连忙蹲下身去捡,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强忍着收拾了一下站起来,书包背拽坏了,只能抱在怀里,孟静楷站在树荫下,斜靠着一棵法国梧桐对着她吹烟圈儿。喜岚趁机桃之夭夭。
孟静楷意兴阑珊回到家,家里简直齐聚一堂,他随口问了一句:“爷爷呢?”
“去广教寺斋戒了。”坐着看报纸的孟国涛答了一声。
孟静楷点点头,将手上一打单子丢在茶几上,然后上楼去洗澡。刚洗完下楼,戴琳就叫起来:“楷楷啊……你怎么买那么多药?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孟静楷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没有。”
“楷楷,不舒服要说,让你刘叔叔回来给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照顾自己。”戴琳看着这个儿子,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颤颤的。
“我看他好得很呢!你就别瞎操心了。改天把头顶上的天捅个窟窿下来……”孟国涛抖了抖报纸。
孟静楷嘿嘿一笑:“爸……”
“别叫我!”
“嘿,我说亲爹,你儿子我又怎么了?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您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孟静楷从鼻子里哼一声:“你还有脸说!老姜家那闺女是怎么回事儿?”
“嗨!我说什么事儿!”孟静楷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就这事儿啊?爸您至于么!”
“给我好好说话!那姜敏敏是……”
“是是是,我知道!姜书记的宝贝么!”
孟国涛恨不能将手里的茶杯砸到这张脸上去:“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儿!人家姑娘是好姑娘,你这个臭小子!”
“哎呀呀,女孩子应该自爱点的咯!”戴琳忙上前拦住孟国涛:“她倒贴上门来,我们家楷楷也没理由拒绝的。再说吧,姜斌家的那点门槛也太低了!”
孟国涛被母子俩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地丢下手里的报纸,指着他们说:“你看看你!儿子就是被你惯坏的!”
孟静楷朝母亲戴琳笑了笑,讨好地揽住了母亲的肩膀,嬉皮笑脸:“妈,你可真是我亲妈啊!”
戴琳挥了挥手中的药单子,赶苍蝇似的说:“你呀!”
短兵相接
不知在这家药店门口徘徊了多少时日,孟静楷丢了魂儿似的,一直到看见喜岚提溜着个饭盒子一路走过来,他才魂魄归位。大热的天儿,喜岚一点儿也没晒黑,反倒显得更加白净,穿个不大值钱的白色棉布裙子,孟静楷看着那裙子在她身上飘飘荡荡的,心里痒痒起来,漂亮就是漂亮,穿个白裙子比天使还像天使。黑色的长头发扎成一束,乖乖的齐眉刘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孟静楷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看见喜岚,还是像丢了魂儿。
宋玉梅交代女儿等一会儿,自己出门去了,孟静楷下了车,推门而入。喜岚低着头在摆药,听见脚步声近了,低着头说:“要买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