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花子溪也没有叫人过来,花落濋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心脏,恢复了最正常的心跳。只是脑子里也绕开了神经,想些琐碎却充满疑惑的事情。喝了药,小环回去了。难得一个人安静的夜晚,即使外面夜夜笙歌,即使隔壁隐隐传来一些不堪的声音,花落濋还是觉得轻松,原来,被人包下,也是有好处的。
虽然只是一个月,不过,一个月,已经够了。
花落濋脱了外衣,看了一眼暖暖的床被,突然萌生一种猫科动作的慵懒感,好想慢慢的倒下去,然后在被子上蹭蹭…
好安静啊…现在是第一次这么早睡觉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花落濋皱眉,果然,花栖楼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宁静的!
“开门!”花子溪在外面猛的敲了几下,然后就没了声音,听到门“吱——”的一声打开,花落濋知道,花子溪是带着人进了他的卧房。
只是,他今天喝了药,想要睡觉而已…
“他在里面,您来也没知会一声要这孩子,还亲自跟着过来…我这里先进去看看…”
“…”
然后又听到谁的声音,花落濋不想管,只是看着花子溪慢慢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有些红光满面的看着花落濋,让准备躲进被窝里的花落濋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快收拾收拾出来,有客人找你!而且是从北方来的大人物!你还认识呢!”
认识…北方?…怎么,原来不是他吗?
花落濋甚至没有反问,自己不是被人包下不用接客了吗?也没有动手穿衣服,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屏风,像是透过屏风,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负责3】
“胡爷。”花落濋坐落,第一次开口叫人,语气不冷不热却还是透着一丝轻松。
对方也没有责怪花落濋冷淡的样子,自从花子溪和他的随从走了之后,这个高大的男子就看着花落濋的脸不放,呆滞了几秒,才缓缓的坐下。
那几秒之内,有满足,有愧疚,有心痛,还有一丝的爱慕。
但是花落濋知道,这个看似高大粗犷的男子,其实还算温柔,不管是言语上,还是床 第之上。
胡毅是北方大漠有名的商人,一年前进京经商误入花栖楼,见到花落濋之后,可以说是这么迷恋上了。他是在上官鸿之前唯一一个包下花落濋甚至说要为花落濋赎身的人。
对于花落濋而言,这个在一年前还保留着记忆的男子,是自己三年来唯一的一段可谓是插曲的意外。
花落濋从一开始就知道,胡毅不过找到了一个替身,也许,自己长得很像他的爱人吧。只是花落濋从来不问胡毅的故事。
他珍惜胡毅,他是他三年来,唯一不同的客人。
他们聊天,对弈,大部分时间胡毅给花落濋说大漠的趣事,而花落濋则给胡毅吹箫鸣曲。即使是床 第之间,胡毅却不像外表那般的粗暴,而是温柔似水,甚至是小心呵护的去在意花落濋的反应。也许,这是好事,但对于花落濋来说,却不见得。
他甚至不喜欢胡毅在床 第上的表现,即使他心里把他当做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身体虽然不受控制,情愿接受那些残忍已经习惯的方式,而胡毅这种平淡温柔,温火细慢的动作,那种专注怜惜的眼神,只会叫自己别扭。
但是花落濋喜欢胡毅的眼睛,深邃却总是带着隐隐的忧郁和寂寞。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胡毅唯一一次粗暴的对待自己…而所谓的粗暴,也只限于拥抱而已。而后,胡毅明白,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爱人,而只是花栖楼的一个小 倌。
即使这样,不管是花落濋还是胡毅,都成为了彼此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年过去了,花落濋不仅从胡毅的眼神中感慨,他,还没有放下。
这个人的爱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数百日,那分分秒秒的漫长中,为什么没有见他一丝消退呢?爱一个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人,又可以坚持多久。
而那些说好要相守一辈子的人…不可能吧。
相守一生…
太难了。
“还是不变?”花落濋看着胡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胡毅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也许,永远都变不了了。”
花落濋一愣,然后苦笑,“我是说,你要喝的普洱,还是不变?”
胡毅也是一愣,大家都知道刚才胡毅说的是什么,一时尴尬却也缓和了气氛。
“呵呵,不变不变。
只是这里的天气实在不好,怎么也不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