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回去的路怕是也不?会太平。
郑汪垚从蒙面人一出现就一直躲在马车之中看着,刚看见他们的时候还分外解气,想?着他们怎么把李元朗斩于?马下,但他看着外面打得昏天黑地又看着外面趋于?平静,看到最后这优势到底还是被李元朗占了。
郑汪垚这才知道李元朗身边的高手不?可小觑,明明已经?派出了绝顶的死士,但他们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现在梁国舅损了这么多人在这,李元朗却还未身死,也不?知他当时许下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但不?管怎么说,李元朗这回京之路都势在必行。
路上断断续续又遇见两次小的摩擦,但也都被摆平了。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回京之日,恰是炎热暑夏。
青石板上散发着躁意,奔波这么久,鞋子底薄的甚至能感受到脚下的热气从那石板上穿透而来。
正值下午,路上行人也没几个,街上摊贩都已懒懒散散,大部分都悬着纱帘,将歇在里面。
半睡半醒间忽闻一阵车轮行驶的声音,小商贩从窗子里望出去,只见带头之人在如此烈日之下虽带着一脸倦容,却仍面色如玉,眸色如漆,高坐在骏马上,难掩贵气,而后延着一行马车,带着牢车犯人,以及几排侍卫。
这行人正是李元朗他们。
李元朗原本也不?想?这么抛头露面,但那袭击之人一个劲地刺探马车,搞到最后李元朗只能弃车驾马。
而岑青茗这一路上都不?再搭理过他,她冷眼?看他上马,冷眼?看他毁尸,这人,在之前寨子的时候装的那个叫柔弱无依,说怕血怕尸体怕烈马甚至连头蠢驴都怕,没想?到现在卸下了伪装,倒是一个面白心黑的。
他们在京城的官僚所下马,李元朗正要吩咐李圭时,一穿着薄纱戴着幕篱的少女突然从墙角冒了出来。
“谦哥哥。”
岑青茗听到她这么喊李元朗,嘴角一抽。
“何?小姐,你?怎么在此?”李元朗脸上被这烈日晒得有些?发红,鼻尖都沁着汗液,即使如此他还是婉拒了何?筠递来的帕子,对?着她旁边的丫鬟轻斥道:“你?小姐身体不?好,你?怎么任由?她随意出门?。”
何?筠将幕篱的纱边掀开一角,从这个距离岑青茗刚好看到她淡色的皮肤以及精巧的下巴。
就听她声音怯懦又小声道:“不?是的谦哥哥,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巧儿她管不?住我。”
李元朗看了看她脸色,应在这时候也不?短了,轻声问道:“何?小姐在这是有什?么要紧事?”
何?筠抬头瞅了眼?李元朗,这么多日子没见,他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倒是变得更?加坚毅了点,原来的清雅书生气仍在,但对?她却淡了许多。
何?筠咬唇:“我听说你?今日回来,父亲让你?回来了就去他那边一趟。”
“好,我知道了。”李元朗低头看着何?筠不?解风情:“以后这些?事就别自己来了,交代手底下的人通报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