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宁还没松缓口气?,见要施救之人一身是血,出气?比进气?多,也急坏了。
他对着李元朗伤处查看了一番,又见李元朗意识昏迷,叹气?道:“这伤我治不了,除非我师父身在此处。”
可是孙长邈身在何处,连他也未曾知晓。
他早在知晓李元朗要来的那天就离开?了,孙长邈又不是个蠢的,本来在这里遇到岑青茗他就已经在起疑了,等知道李元朗要来,他便瞬间明?白过来,气?急跑路了,原本也想带着裴青松走的,只是裴青松执意留在这里,孙长邈才自己走了。
“那现在怎么?办?”翁宁急得满营帐乱转,大雲还没监军死在自己军中的先例,这人又这么?有?权,谁知道死了会不会连累到岑将军!
这仗打得还算快,大概是看到岑青茗带人上场后的,突厥也知道计划失败,在被?压制打了几轮之后,就宣布投降了。
大雲和突厥战争就此结束。
岑青茗回了营地后就疾步往李元朗帐中走去,岂料掀开?帘子就闻到了满室血腥。
她愣了片刻,满眼无措地室内扫了两圈才看到了躺在榻上的李元朗。
翁宁见她回来,忙附在岑青茗耳边将李元朗的情?况告知。
裴青松站在一旁,眼里带着惭愧,他医术到底没有?师父好。
而一直躺在榻上气?若游丝的李元朗却突然醒了神,他听到了岑青茗的声音,见她面露担心又满脸凝重地看着他,脸上忍不住带了笑:“你?回来了。”
岑青茗见不得他这样,他应该就如前两日一般,眉眼含笑左右逢源,将她视为无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榻上生死未卜。
明?明?,明?明?她刚刚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精神的。
岑青茗转头就想问裴青松他的伤势,李元朗却躺在榻上执拗地喊她:“岑将军,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应是用尽了力气?,额角都在冒着虚汗,岑青茗没法,只能?先让翁宁他们下去。
等她坐到了他的塌边,李元朗这才放松下来。
而他一扫之前的冷淡模样,勉强道:“岑青茗,我恐怕命不久矣,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可我身边也就只剩你?一个熟人了,你?能?不能?再最后帮帮我?”
“怎么?会。”岑青茗舔了下干裂的唇,安抚道:“你?不会有?事?的。”
李元朗勾了下唇,他现在连笑的力气?都快没了,但仍是执着问道:“那你?愿意帮帮我吗?”
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让岑青茗有?些?没辙,只能?点?头答应,
李元朗这会才把一直藏在被?中的右手展露岑青茗面前。
是那跟她曾经弃之如敝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