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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子依旧中气十足,“南霆这小子退下来后都没回京城看我,过年都不回去,我们就只好来看你们小两口了。”
“爷爷,我见您不也得看您行程。”
叶南霆笑着拆台。“好了好了!我们进屋说去,娇丫头外套都没穿,南霆,你这么不关心你家媳妇儿吗?”
贺琳哈着气说着。李玉娇闻言,小脸立时羞红了,在车开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和叶南霆才分开——先前,两人在花厅摆盘,不知怎的,就亲到一起去了。对了,她想起来了,因为叶南霆说:“娇娇比窗外的蜡梅还香甜。”
听到汽鸣声才赶忙分开,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哪儿还来得及穿外套。此时被贺琳取笑,李玉娇也不免有些害羞了。倒是叶南霆脸皮厚,“贺女士,有我在,娇娇轮不到你们操心。”
几人说笑着进了正厅,隔壁老李家的听到这边大宅院的动静,忙赶了过来,一屋子人有说有笑。白璐有些尴尬,就她一个是局外人,原本来李玉娇家就是舔着脸的,现在连年夜饭都混到叶队家了。叶队家里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家里长辈虽然平易近人,但隐隐的长者气质令人生畏。年夜饭是在正屋的花厅摆的饭,大圆桌是叶南霆临时从村办厂的食堂借回来的,李玉娇用一块新的窗帘布做了桌布。就座时几个小辈都争着靠外坐,包括霍瑾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霍瑾年最后竟然坐在了白璐身边。年夜饭的氛围很好,叶老爷子感慨:“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感受过这种家人团聚的氛围了!老头子今年也任性一回,收拾包裹回家过年了!哈哈哈哈!”
众人也附和着,聊着这几年的发展,感慨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贺琳从京城带了不少特产回来,蒋桂兰原本就准备得多,二三十道菜将圆桌都摆满了!叶南霆不住地往李玉娇碗里夹菜,这个好吃、那个不错的介绍着。“喂猪啊,您?”
李玉娇小声抗议。“嗯,喂肥了好下手。”
李玉娇讪讪,老叶同志越来越没脸没皮了。白璐吃得很拘谨,李春和一直向她介绍着餐桌上的各种当地传统菜,比如芹菜叫路路通,三十晚上吃一口,来年没有走不通的路,再比如豌豆尖又叫安乐菜,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整年,等等。霍瑾年居然也凑热闹,介绍了贺琳带来的京城特产。好好的一顿饭,成了南北美食推荐现场,当然,美食也是拉近人与人距离的非常直接的纽带。酒过半巡,气氛已经完全活络了。“南霆,什么时候回京,把弟妹正式介绍给大家?”
霍瑾年随意聊了话题,不过叶家人都来了兴致。“是呀,臭小子,上回我们团里那帮姐妹见过娇丫头后可酸了,你尽快给我安排一下,我要正大光明的把儿媳妇带回去!”
贺琳也附和道,早晚要堵了那帮人的闲言碎语。“嗯,订婚的时候你不在,结婚的话小娇还小,要不你们去京城补个订婚宴,也算在圈子里过了明处,免得委屈了小娇丫头。”
说话的是叶宏毅,一晚上他话都不多。叶家人纷纷表态,老李家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当初觉得高攀了叶家,怕闺女跟了叶南霆会受委屈,谁承想叶南霆将闺女宠上了天,叶家人还处处为他们考虑,实在是丫头的福分。“不用这么麻烦的。”
李振华客气的拒绝,人要懂得知足惜福。李玉娇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在意的从来只有他,有了名分就行。而叶南霆则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悄悄说了句题外话,“吃完饭我们去后山放烟花。”
“孩子的事情,由着他们自己处理吧!”
叶老爷子呵呵的笑着终结了话题。酒足饭饱的时候,两家老爷子又一个个的给小辈们发压岁红包。霍瑾年笑着说,自己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能收到压岁钱。白璐则偷偷躲在一边抹眼泪,李春和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两人打了招呼先走了,还半拖半拽拉走了霍瑾年。呃,李春和可不知道这位是云城的父母官,只当又是叶南霆的哪位发小,还觊觎着白同学。叶南霆和李玉娇跟着叶老爷子一起去祠堂敬了香磕了头,才离开的。“后山很好玩吗?”
李玉娇边走边疑惑着。鞭炮烟花声远远近近到处都是,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往后山上赶。叶南霆也皱起了眉,忙拉着一个路人问了情况。“今儿山上云头寺正式开光,晚上有灯会,还有大法师过来撞钟祈福!”
李玉娇了然,原先听爷爷提过几句,不过老人家是信仰布尔什维克的,没有细说。“老叶,你带我来是看灯会?”
大佬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吧。“不是,我们是去那边。”
叶南霆指了指靠河岸边的地方。李玉娇顺着望去,有些不好意思了,“来这儿干嘛?”
“重活一回,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叶南霆牵着女孩的手,往河岸边走去,“那时应该是你第一次到这个时代吧?”
“你怎么知道?!”
李玉娇诧异的望向男人。“我家娇娇可不会为了渣男跳河。”
叶南霆弯唇。“嗯嗯嗯,我才不会。”
李玉娇忙点头,她可是清白的,从没想过其他男人。看着女孩单纯表明心迹的样子,叶南霆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去年夏天叶南霆打盹的那颗杨柳树下。“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