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如此,她对于杜家庆所说的话,同样的未能免俗,而觉得非常受用。
何况,她也非常明白,杜家庆的话绝对是出自由衷,而不是故意奉承她。
于是,她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娇,也那么自然。
对旁观的人而言,她这一笑,有如春临大地,具有使百花齐放,草木欣欣向荣的力量。
可是,也许她是突然感怀于她自己的飘零身世吧,那种溶汇人间一切美好于一炉的甜美笑容,竟然是那么短暂,一下子就消失了。
代之的,是一声蕴涵着无限感的幽幽长叹。
杜家庆生长于天一门那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他本身又有着乃父杜少恒的风流天性,因而平常对于男女关系是很随便的。
但目前,他却是显得非常老实,这,也许是由于母子天性关系吧!
尽管他心中还不相信石瑶姑是他的母亲,但对于这位外表像他姊姊的绝代佳人,他却不曾有过一丝邪念。
而且,他还显得很惶恐地,注目问道:“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石瑶姑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忽然叹气?”
“这些,你不会理解的,孩子,先让我解开你心中的所谓年龄的问题!”
一顿话锋,又轻叹一声道:“我是于十八岁时生下你的,我已经三十七岁了,你,是不是今年刚好十九岁?”
“是的。”
“年龄很同吻合,那么,这个结,算是解开了。”
“可是,你看起来,是那么年轻?”
“是我另有奇遇的原因,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到这,忽有所忆地“哦”了一声道:“对了,如果我能说出你身上的特征时,你该不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唔……”他苦涩笑了一下。
“孩子,你小腹下方,接近大腿的腿弯处,是否有一块约莫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的黑色胎记?”
此等部位的特征,如非是最亲近的人,和自幼抚养他的亲人,是没法见到的。
因此,石瑶姑的话没说完,杜家庆已是身躯一震地,朝着她跪了下去,悲声道:“娘!孩儿该死……”
石瑶姑强忍心中酸楚,但她的美目中已孕育着晶莹的泪珠,语声也略显哽咽地道:“孩子,你没错,是你的爹娘对不起你……”
右掌凌空一托,便将杜家庆的身躯托了起来。
曹适存呵呵一笑道:“车主,你们母子劫后重逢,可喜可贺。”
石瑶姑冷哼一声道:“你少说风凉话!”
曹适存笑道:“在下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呀!”
石瑶姑冷笑道:“咱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有得算的。”
紧接着,扭头向汤紫云说道:“汤姊姊,请即将庆儿的禁制解除,今宵,势将难免一场血战……”
曹适存截口笑道:“车主,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你以为我怕你?”
“我不曾这么说,也不敢这么想呀!”
石瑶姑黛眉一扬,冷笑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曹适存苦笑了一下道:“车主,借用你方才说的话,咱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有得算的,但不是今宵。”
“那你就趁早给我滚!”
“我会走的,只是,你那位亲爱的人儿,你打算如何解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