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卅手劲极大,这一巴掌更是用了全力。郎潇潇跌倒在地,被这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嘴角都出了血。
她舔舔破了的唇角,坐在地上看着郎卅。
她又开始掉眼泪。晶莹眼泪冲淡了她嘴角的血迹,只让她看上去更加狼狈。
“被我说中了?你难受是不是。”郎潇潇哽咽道,“你当然难受——你和萧齐真有区别吗?你和他根本没有区别,你们做的不是同样的事吗?”
她又摇摇头,“不,你还不如他——起码我们是两情相悦。”
郎卅浑身发抖,胸口不停起伏。他眯了眯眼睛,道:“郎潇潇,我最后警告你一遍——闭嘴。”
郎卅极少露出这副模样——身为狼王,他有足够的威严,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时间长了,郎潇潇都快忘了,郎卅生气的样子竟是这般可怖。
然而此刻,眼看着自己的初恋感情就要戛然而止了,郎潇潇心里心痛又悲愤,早已顾不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终于从地上起身,用手背擦干净了脸。
她转身走向门口,背对着郎卅说:“该问的我还是会去问,但我要跟他成亲。”
她像是终于调整好了心情,说话的语气重新平静起来。除了脸颊还有明显的肿胀之外,几乎已经看不出不久前她才与郎卅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争吵。
郎卅嗤笑一声,扬声道:“那你就去吧,我本来也懒得管你。”
“好。”郎潇潇依然背对着他,语气平淡,“那就这样,郎卅。”
郎卅死盯着她的背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才又说道:“郎潇潇,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
郎潇潇停住脚步。
“你别后悔。”
她听到郎卅这样说。
她在原地愣了好久,眼泪又一次不住落下。
她眨眨眼睛,轻声说:“我不后悔。”
说罢,她便离开了。
郎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死死地捏紧了拳头,手腕内侧青筋暴起,凸起的痕迹一直向上延伸,最终消失在了袖子中。
他被郎潇潇的话刺得体无完肤。
……要不是顾及着兄妹之情,郎卅真想掐死她。
谢芷清扎的那只小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案台滚落到了地上,郎卅没有留心,靴子踢到个什么东西才注意到。
白色的小兔子模样憨态可掬,两只兔眼睛圆乎乎的,摔在地上也不妨碍它露出笑模样。
郎卅心中一痛,弯腰将它捡起。
小兔子不知在地上待了多久,尾巴上沾了一圈灰,郎卅用手拍拍,把那些灰尘吹掉,将这个兔子模样的玩具小心地放在手里。
……这样简单的两个动作竟像是耗尽了郎卅最后一点力气。他向后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