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黑莲花的模样,应当是没有生气的。
但是她并不是很确定。
万一黑莲花不是生气,而是伤心呢?
有人精心准备想送她礼物,但是她拒绝了别人的好意与真心。
被拒绝了人就是不恼,心里也会难过。
楚霁川随后下了马车,并未去自己的院子,而来穿过抄手游廊后,径直来陈岁桉的西院儿。
他到了院门口,站在外门没有进去。
容月眼尖看到了楚霁川。
本想着主君应当是路过,若是有什么事情来找小姐也应当是进来的。
她起初并未多管,想着待主君进来之后再上前行礼。
容月给陈岁桉烧了洗脸的热水,兑好凉水后送到厢房内,再替她关好门后出来。
容月虽没管外面的楚霁川,却是放了个心思在外头的。
她烧热水的时候,主君在外头,她从井里打凉水的时候,主君在外头,她兑好水后给小姐送进去时,主君在外头,她把小姐的洗脸水端出来,主君还在外头。
楚霁川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不容旁人忽视的存在,更何况他站在外面那么久。
容月硬着头皮出来,行礼问候。
主君站在外头定是有事情的。
想必和小姐是有什么矛盾了。
做主子的不主动开口,当然是她们这群做奴才的来主动给主子台阶下。
容月到了院子门口,行过礼后问道:“主君是来找小姐的吗?”
楚霁川回过神,未看容月,还是看着紧闭的房门。
沉默了半晌后开口:“她一直呆在里面吗?”
容月心里腹诽,小姐是不是一直呆在里面你在外头一直看着难道还不知道吗?
但是她依旧恭敬回复道:“是的,小姐自回来便一直在房内,没有出来。”
楚霁川从未处理过如此事情,也未面临过如此情况。
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何情绪,他只是不想让陈岁桉继续难过。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是该让她一个人静静,如此便可不再继续悲伤,还是该把她拽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楚霁川怕她哭的更凶。
毕竟陈岁桉不喜欢他,见她的时候小心防备,处处虚伪,想送她一只她喜欢的猫,还把人给弄哭了。
最终他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
“你去催催厨娘的菜,同她说菜已摆上了,看她愿不愿意出来。”
容月应了一声,了然着找厨娘催菜去了。
小姐回来的时候,虽捂着眼睛,但她吩咐自己给她打洗脸水,想必是哭过的。
主君在外头站了这么久,都未敢进去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