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头都比你们这些身份寒微的宫女要强上许多吧,毕竟她还能识些字,你们连看些复杂的字都不能。”
那脸红的宫女此刻眼中几乎有了泪水,但单轻容依旧不依不饶,哼了一声道:“光是哭有什么用?生而下等,到了宫中也依旧如此……”
那宫女全身发抖。
旁边的宫女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好容易等单轻容说完了,出去等见不着人的时候,那宫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旁边的宫女给她递帕子道:“我想着单姑姑在宫中没有什么援助,也是咱们出头的机会,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怪不得身边没个心腹。还是怪我,扯着你说是个机会,却白白连累你受了这番屈辱。”
那宫女一边拭泪一边哭:“我家中也是清白出身,如何在她口中便连一个贱籍的丫头都不如了?我知道姐姐是一片好意,但我实在做不来了。”
旁边宫女叹气道:“这样的人,在她这边也是没有什么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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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轻容正在看东西,她左手上断了小指,勉强能握住一支笔,但她从未用左手写过字,练了几天,能写几个简单的了,但还十分吃力,看上去别别扭扭地不大好看,所以写字处理事情的时候从来不让别人瞧见,忽地有人推门进来,她不悦道:“谁这样没规矩?”
没人回答。
她抬起头,那人才道:“单姑姑几日不见,便是好大的官威。”
单轻容冷淡道:“是你。”
严珊便道:“这有什么可意外的?方才我见着那宫女满脸委屈地出去,是在你这里受了气吧?”
单轻容一脸冷漠:“宫女不听话,训斥了两句罢了。”
“哈哈,”严珊笑道:“您这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却和宫宴上的单女官已经大不相同了啊,不过,你读过书的吧?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严珊看着她道:“你这样做,怕是连这两个宫女,都不会愿意受你差遣了。”
单轻容眼睛睁大了一点:“她们敢?”
不过两三句大实话罢了,她骂了她们,她们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竟然敢转过身就不受她差遣了?
单轻容一方面觉得恼怒,另一方面内心却意识到了有这种可能,有些恐慌,如果这宫女也不帮她了,那就意味着她的事情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她不堪重负。
她忽然想起了朱槿。
朱槿曾在东宫门外,告诉她事情繁杂,让她保重,彼时她只以为是朱槿的阴阳怪气,却不想这事情成了真。
严珊见她回过神来,便道:“你要用人,适当地打压一下防止异心是应该的,却不该在事情尚多的时候,做得如此过火。”
说句不好听的,人要差遣千里马给自己代步,尚且要给足粮草,何况是一个人想要使唤另一个人,一边责骂,一边办事,一边还见不得什么好处,这谁能愿意。
单轻容心中知道是自己的错,嘴上却不肯承认:“我怎么管下人,轮不到你来指点。”
“错了,”严珊道:“她们不算你的下人,你们同为宫女,都是下人。”
单轻容脸色彻底冷了:“你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若是来奚落我的,也要看看自己配也不配的。”
她正要下逐客令,严珊却已经道:“我不是来奚落你的。”
严珊撩起自己脸颊一侧的头发,露出一道留有印子的略长的伤口:“我是来谋求咱们之间的互助的。”
“互助?”
“嗯,”严珊看了看她桌面堆积如山的事务,道:“你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些无关痛痒的,而是太子的玉佩,我能帮你找到,也能帮你把如今的局面稍微稳定一下,但作为代价,你要帮我一件事。”
第121章权力
严珊正和单轻容谈好了交易,出了宫门,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心中忽然有些一惊,正要加快脚步,就见旁边走出个宫女来,一张小脸十分讨喜又可亲的样子:“我家姑娘有请严秀女。”
严珊想了想:“你是芸禾?”
芸禾对这个自己没见过、也没见过自己的姑娘忽然叫出自己名字,也没有显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微笑不语。
严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了。
朱槿正靠着绣榻在读书,一副娴静婉约的样子,严珊进来也没能让她抬头,反而又翻了一页,及至想要芸禾倒杯茶给她,这才好像刚刚瞧见了严珊,笑道:“严妹妹来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倒是显得我们怠慢了。”
严珊心想朱槿这架子摆得比单轻容还足,但她敢说单轻容,可不敢说朱槿,口上便也虚情假意地敷衍道:“见槿姐姐在看书,不忍打扰罢了。”
朱槿放下书,笑了一笑:“正有一事想向妹妹讨教。”
她是女官,而严珊是秀女,严格说起来秀女的身份比女官高,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