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个郑寿可能没有我
们想的那么有影响力。」
「不会吧?连首辅都要听他的意思,怎么可能不是厉害人物?」真郎反驳:
「再说,我可是从各方面反复确认过的,现在吏部尚书缺位,他可就是形同尚书一样。朝廷以吏部为六部之首这是肯定的,那他的位置还不够高?」
他这话说得没毛病,香玉沉默了片刻问:「你来商京没几天,可听说过一个李三郎?」
「啊?这是谁?」真郎莫名。
香玉指指车厢壁:「就是造这个车的人。」
「咳,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匠人!」真郎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他可不仅仅是个匠人,还有骁骑尉勋爵,是江南西道的解元,曾经带兵作战从无败绩的将军。」香玉把李丹的情况大致介绍一遍,真郎不说话了,皱紧眉头。
「照你说,皇帝给他派侍卫、派监军太监,让宫里采购他家的商品,而且此人还与定王、丰宁郡王、抚王都有交情?那这个人为何到现在没有做官?」
「因为他才十八岁,今年正在参加会试大考。」香玉微笑回答。
「他还不到十八?」真郎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怎么样,服了吧?听说有人看见皇帝派太监到考场外去等他。」
「要让他进宫吗?」
「不是,是有重要的政务要咨询他的意见。有人看见那太监上了他的马车,两个人在里面好长时间,然后太监出来跳上马带着四名卫士就赶回宫里去了。」
「哼,我才不信!」真郎抱起两臂:「谁知他俩在里面做些什么苟且之事,又怎能断定是要咨询国务?」
「你,」香玉本想说不是每个太监都像你,想想这话太伤人,忍住了说:「真郎,那马车就停在贡院旁,众目睽睽,他能做什么‘苟且之事来?」
见真郎咬着下唇没说话,香玉说:「你看,我是这样想的,既然皇帝那么信任他,咱们要不和他接触、接触,哪怕从他那里了解些皇帝的心思也好呀?」
「你见过他么?」
「什么?」被他没头没脑地一问,香玉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见过他没有?」
「我……倒是没见过,我们有个要好的姐妹见过。」
「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次四海居来找乐师,我们那里就去了几个人。她们回来说看见这李三郎高高大大的个子,两眼放光,说话不慌不忙地。
不过后来有人来找,他中途出去了。哦,找他的人明显是、是宫里派来的人!」
「哼,高高大大,还两眼放光?」真郎冷笑:「我看,你就是想找个辙去见那小子……,唉哟!你真掐呀?」
「你再胡吣试试?」
「我、我,你小心点,我今晚要把损失都要回来!」真郎气呼呼地抱起双臂,眼睛看向车窗外。
「嘻嘻,我就是要把你的火气勾上来,看看大汗不在这些日子你究竟老实了没?诶呀!」香玉话还没说完,真郎已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轿厢猛地抖动,车夫察觉异常,左右看看又没瞧出什么,摇摇头,拉起刹车杆减速。马车前方就要过银门桥了。
大考结束,这事儿对古今学子来说都一样,是最轻松,也最不安的日子。为了消弭这种不安,学子们以各种名义互相拉聚会、拼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