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肩上吃痛,眉儿倏地皱在一起,转向身后看去,就在她准备出手袭向耶律琛时,离影快要接近地面的身子蓦地腾起,先她朝耶律琛发起了进攻。
“太子,你没事吧?”扶住耶律茂摇摇晃晃的身子,耶律琛关心地问。
熟料,耶律茂甩开他的手,吼道: “少在孤面前假惺惺,孤的死活不要你管!”今日一战,即便他侥幸活下来,太子之位恐也不保。
“太子,这会不是您和臣弟置气的时候,当务之急,臣弟得先救您脱离险境!”他这边正说话,与他面对面而立的耶律茂,却被离影袭来的掌风重重地袭中后心。
“噗!”鲜红的血自耶律茂嘴里喷出,几乎全落在他月牙白的衣衫上。
“太子!”大喝一声,他横抱起耶律茂,对周围的残余的东旬兵命令道:“掩护本王突出重围!”深望疾飞而来的离影一眼,他运气轻功,迅速飘向谷外。
皇甫熠杀红了眼,他心口处很痛。
越是担心连城,越是想连城刚刚身中的那一剑,他越是烦躁,越是烦躁,心中的恨意越是鼓涌。
“王爷……”
任伯掌风扫过,为数不多的数十名弓箭手惨呼声响起,旋即跌落谷峰,而他则飘向皇甫熠,痛声喊道:“不可……”
连城揽陆天佑凌于空中,定定地看向皇甫熠。
他们间相隔不到两三丈距离。
却在这一刻,宛若隔着千、万重山。
他眼里聚满恨意,在那恨意下面,有着挣扎,有着浓郁的挣扎。
他是痛苦的,她知道。
是血咒作祟,是她刚刚被人刺穿左肩引起的。
他担心她,因为担心,因为极致的爱,才激发血咒,要杀她……
他在向她靠近……
袖中青芒涌动,周身杀气凛然……
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怕,不怕被他伤到。
眼里水雾涌现,她喃喃:“若是我的死,真能让你不再遭受血咒折磨,我愿意被你一剑刺中……”
下方没有逃离的东旬兵士,已放下手中的兵器,一脸惧怕地蹲在地上。
熠亲王要做什么?
他是要向定国公主动手么?
怎会这样?
大周将士紧攥手中兵器,个个身体似被冰冻,仿若所有的感觉,被无边的杀气吞噬。
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也仿若在这一刻停止,空气冷凝……
天地间仿若只有他和她……
“王爷……”离涵运轻功,飘至任伯身侧,握紧拳头,痛唤。
他们靠近不了,主子身上的杀气太过浓烈,他们靠近不了……
庸城中的东旬大军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全被俘获,与信阳侯打过招呼,陆随云就往山道尽头,往东旬扎营的地方赶。
结果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你疯了吗?”痛喝出声,他提气极速飘至连城身旁,冲着皇甫熠斥道:“看清楚,看清楚她是哪个……”
连城将陆天佑递向他,慢慢的摇了摇头,微笑道:“别责备他,他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横抱住陆天佑,陆随云眼里痛色涌现:“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