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北齐太后会允许你带这么多人进入皇庭吗?”马车里,顾千城也担心这个问题。
“人都到了城门口,北齐太后还能如何?”秦寂言不以为意的道。
先斩后奏,只要有底气就没有什么好惧的。
“如果北齐发难,我们这点人不够看。”一万人,不多也不少,带进皇庭也不知能起到什么作用。
“放心,北齐不会发难,也不敢发难。”秦寂言见顾千城面露担忧,便解释了一句:“等本王抵达北齐皇庭,皇上的旨意也下来了,知道本王去了北齐,他会往边境派兵,给北齐压力。”
“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你还有两个背后下刀子不眨眼的皇叔。”顾千城没有秦寂言那么乐观,她处在局外,反倒更加清楚秦寂言的处境。
秦寂言在大秦虽地位超然,可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般风光。
“这就要看乌于稚有没有那个价值了。”秦寂言眼眸微闪,似有一道暗光闪过,顾千城先是一怔,随即不确定的道:“乌于稚真是太后的儿子?”
“不能肯定,但她挑中乌于稚必然是有原因的。”凡是不可能百分百顺利,或多或少要冒点险。
顾千城点了点头,“也是,北齐皇帝虽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可这几年非常听话,太后要是想要掌权,完全没有必要换一个人,毕竟换了谁都一样。”
没有哪个人愿意当傀儡皇帝,乌于稚坐上皇位后,必然也是想从太后手中夺权的,而且乌于稚和现在的皇帝相比,有更多优势。
“所以我们要冒一点小险,看看北齐太皇到底有多重视乌于稚。而且一万人也不算太多,北齐皇庭有十万禁军,这一万人在皇庭北齐忌惮,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秦寂言行动前,想了许多,这一万人的数字也是他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在秦寂言之前,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带着一万兵马,在北齐横行,途经各个城镇、驿站时,当地的官员和驻军如临大敌,要不是有呼延千霆在前面开路,并说太后已知悉秦王前来北齐一事,各地官员和驻军一定会把秦寂言一行人打出去。
大秦和北齐这几年关系虽然缓和,可两国一直都是宿敌,大秦先太子还因北齐而死,让敌军深入腹地,这么愚蠢的事……
唉……果然只有女人才能做得出来!
486进城,不再束手束脚
秦寂言带着一万兵马前来北齐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北齐太皇、摄政王和皇帝的耳朵里。
当然,呼延千霆对各地官府,抹黑太后的言论,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怒不可遏,当即把自家弟弟招来,对着他臭骂一顿,说他没有管好儿子。
太后的弟弟,承恩公不敢反驳,连连应是,心里却骂道:当初要不是你出口帮忙,千霆那混小子怎么可能在军中立足,早就被他暗暗弄死了,现在出了事就来找他,果然女人就是反复无常。
北齐太皇深知自家弟弟的尿性,骂了几句便把人赶走了,头痛的抚额。
要不是娘家实在没有人,她怎么会扶持呼延千霆,可不想呼延千霆那个死小子,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倒向小皇帝。
北齐太后当即下旨,呵斥呼延千霆行事张狂、目无法纪,革了他的职位,派人把他带回皇庭。同时派使臣率大军去接秦寂言,让秦寂言把他还来的人马谴回,或者永远留在北齐。
这绝对是威胁,而秦寂言人已踏在北齐地盘上,太后还真有能耐威胁他,可是……
“转告贵国太后,三皇子对我大秦的文化十分向往,三皇子将会与凤家军同时返回。”威胁谁不会,秦寂言轻描淡写一句话,就逼得太后派来的大军不敢妄动。
至于你说强行进攻?
秦王殿下更不怕,“我们就比一比,到底是你们北齐的战马快,还是我大秦的刀快。”
他在赌,赌北齐太后有多重视乌于稚,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北齐太后见秦寂言态度强硬,确实不敢妄动,只是……
“一万人太多了,一千,本宫最多允许他带一千人进城,其他人留在城外。”北齐皇庭虽然有十万大军,可有一半以上都是各家勋贵之地,战斗能力实在不强。
“三千,少于三千人本王不敢进城。本王可没有忘记,乌于稚殿下带着数千人,去我大秦边境撒野的事,本王还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北齐。”秦寂言又丢出一个把柄,而这件事秦寂言手上即有人证又有物证,根本容不得北齐太后否认。
一再被威胁,北齐太后气得发狠,召来摄政王,对着他就是一通骂:“你到底是怎么教儿子的,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教的冲动鲁莽,不知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他落在秦王手里,我为此要做出多少让步。”
摄政王被骂的委屈,“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能一出事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女人果然就是会推卸责任,成不了大事,幸亏他另有盘算。
“这么说,全是我的错了?”太皇撒波,摄政王立刻让步:“别气,别气,这事我去解决,不就是三千人吗?同意就是了,安排他住北园,三千人只够守院子。”
北园是北齐耗费千万,集全国能工巧匠为太后修建的园子,方便太后去散心。北园在皇庭郊外,依山傍水风景极佳,占地极广,有两个北齐皇宫那般大,秦寂言带来的三千人,还不够看守院子。
“就这么办吧。”太后想想也觉得可行,左右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北齐太后和摄政王的退让,让秦寂言和顾千城明白,乌于稚的身份确实不寻常。
顾千城沉思片刻道:“也许,乌于稚是压死北齐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苛刻,哪怕北齐太后手揽大权,可她不是皇帝,要让人知道她与摄政王私通,她在北齐的威信就会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