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目四望,发现身边不少的小姐,都明显地是超级美女级别的,着装、身材、气质与华天的那些庸脂俗粉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看来,曾经坐台时遇到的男人说得没错:这里的女人,真是;而这里的享受,一定会令男人在温柔乡中不知所以,流连忘返。
她们甫一入座,即有穿戴整齐的服务生过去端茶送水。
此处的服务生似乎都经过精挑细选,身材偏瘦却匀称,均是物以类聚的、年轻英俊的脸庞。看看他们,便觉心情大好,因为他们通通是屈膝式服务,即使对我们这些等台的小姐,也尊为客人,并不例外,奉茶、点烟,很是殷勤。
我穿着白色间红条装饰的高跟鞋,依然是一袭收身长裙,v领露肩,衬托得身材曲线更为伶俐。曾几何时,对着装,我早有独特的品味。我不喜短裙,那只让我看到暴露的粗俗,也绝不袒腹,那种滥情之态,亦非我之初衷。我既然要让人欣赏,就要让人欣赏到真正的我——含蓄的野性比暴露将更为。
这里的优雅让我感到放松,我站着轻靠沙发,静静听那悠然钢琴的弹奏。琴声似流水般悦耳动听,似乎在这里的客人,统统只是进行某些商务上的往来和交易。中餐和西餐的区别在于是否有恰到好处的安静和悠闲,此处风景,真有让人忍不住生出休闲之心的魔力。
一个服务生手持漆金装饰的托盘,亦步亦趋,在等台的小姐中间穿梭。那些小姐中间,有人从他的托盘中拿起烟。那男孩非常轻车熟路地为她们点燃,小姐轻吐烟圈,长舒一口气,同时对他展开手中折起的纸币。
客人给小姐发小费,小姐却给服务生发小费。
高档场所,有着高档场所的规矩。小姐,也是这里的客人。有被服务的权利,却也要尽被服务者的义务。
那男孩绕到我这里,明亮的目光看着我。
我并不喜欢抽烟,一如我不爱喝酒。非到万不得已的场合和气氛,我从不主动沾惹。我不需要从烟酒的刺激中,得到我想要的感觉。但看到他似有期待的神情,却有丝心动。
我的那些钱来得随意突然,为取之无道的不义之财。但现在我居然能以客人的姿态,体会一下客人的感觉。
小伙子也不过十五、六岁,我不知道他在这里,何以致富谋生?小姐们出卖感情和尊严,玩世不恭,这些年轻的服务生又在出卖什么?也许,这些小费,就是他收入的一部分吧。
同环境下的患难兄弟,让我同病相怜。
我看向托盘——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烟,但我只认摩尔。因为它在我眼里,一向专属于女人。我还未伸出手,那小伙子已在小几上放下托盘,取出烟递给我。
如此厉害的察言观色功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暗想间,却已将烟没上唇。小伙子完美地将火在我鼻前奉上,一瞬,我面前便烟雾成圈。坏的事,我学什么都快,不过见过几回人家抽烟,我的样子,却纯熟得象经年烟民。
我伸手去包里摸出一张纸币,100块。毫不犹豫地递给他,就好像找出了一张面巾纸。
他惊讶地愣住,定定地看着我。
刚才我已瞟过那托盘一侧的小格,里面全是零钞。最大面额的,也不过10块而已,且参差破旧不齐,看上去衰败无比。
“拿着吧!祝今天好运!”看他不敢收,我对他不由温和地微笑起来。
我心随意,游戏人间,毫无戚戚焉。看见他诚惶诚恐的表情,我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笑声惊动了一旁的小姐们,其中一个人的目光就象剑一样地射来。
“干嘛呢!”那一众美女中走出这个女子,年纪和我相当,只不过中上之资,却化着可怕的浓妆,明显有不随和的张牙舞爪。
我虽然野性,但深藏于内,外表看上去绝对符合古典美女标准:优雅、温和、顺从、柔媚。高手就是如此阴晴不定、深藏不露。但这个女孩子,外表上就充斥着明显的凶狠、残厉之气。她的装束,在我看来,也很小太妹。
一头卷曲的短发,一身短款的着装:黑色皮质“短裤”不过刚刚包住屁股,如果那还叫短裤的话;身材比例黄金分割点:1:,将一双衬托得更为修长、纤细;上身的衣摆只是到胸下,露出腹间一截白嫩的肌肤,上衣也是黑色,圏饰着黄金色的金属链。
这幅装扮,是标准的太妹。上学时,我们学校敢如此着装的女孩子,肯定是立刻被遣送回家。那年头,稍微流氓点的装束,就会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这个样子,出现在这个环境,却是极对人胃口。
即使我穿不出,但我还是觉得人家穿得好看。这小丫头,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咧。
夜来香(二十四打遍天下3)
我见那男孩手里拿着钱愣神,似是对我这行为的初衷正在揣测。看那神情,一定是怀疑我是不是喝了酒,醉后失态。
我正要再说什么,那小太妹已走近我,飞快地速度从男孩手里夺过那张钞票。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有此举,她已经将它揉做一团,扔向我的脸,“怎么着!现哪!你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卖的!”
我愕然,在一秒钟之内,全身的血液凝固到我的脸上。我几乎是在一瞬间红了眼,我恶狠狠地吼道,“你说什么?敢再说一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近在华天太顺了,被众人捧在手心。这个无知狂妄的小丫头,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这样侮辱我!
“说你呐!显摆呐!怕人不知道你有钱!这钱臭男人给的吧,真脏!”她一脸不屑的表情,加深了我的怒意。
要说脏,大家都脏。我看着她那身若有若无的装束,对她如此认为我肤浅感到可笑。我给那男孩子钱,给多少,就像我能挣到多少那样随意。在她眼里,我却是在故意炫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一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看她这脾气和涵养,能在这个环境里生存才怪。可是在这个高雅的环境,竟也出这种浅薄女子,真是见鬼了。舞厅这地方,说深不深,说浅却不浅,不是你漂亮就能吃得开的。
这女孩子肤浅、生涩、张扬,毫无心机,我只在这一、二回合中即已看出,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见她一脸高傲狂妄,还是觉得有小小教训她一下的必要。毕竟我廖冰然,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我当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已经有无数个人,已经在看我们这场好戏。
我淡然一笑,“钱脏?钱哪有不脏的?可是有的人,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