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见人流涌进、看门人关上大铁门。听见上课铃声急促地响起,将那些单纯青春的人儿与浊世隔绝,我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正统社会的名正言顺的保护,看上去是那么温情脉脉。我曾经被纳入其范围,此刻怅然若失。任何事,原来失去时才会珍惜。目前我的心情,有着丝丝懊悔和不安。但,这样的我,清纯与激情不再,我怎样平整心态、重入净地,才不算是亵渎?
叹息着转身想离开,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驾着一辆我虽然从未坐过、却线条熟悉的野狼,停留在不远处的路口,离我七、八丈之远。
穿着休闲的长袖衫、牛仔裤,斜脚倚着野狼强势而立。他的高大身影原本是独立、强势的,因为野狼的陪伴,显得更为霸气。一扫而光前夜他的脆弱和落寞,他见我看见了他,居然纹丝不乱,反而掏出了火机,笼起手点燃一支烟。
他?!从哪里见的我?又怎么会跟着我?
远远地,他目光清澈黝黑,看着我,静默着没有任何表情,炯炯神情中满含着渴望,忽然对我莞尔一笑,神情中透着窃喜的得意。
——瞧,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五十五疏离6
我宁愿现在脚下的土地塌陷,也好过与他那样地目光纠缠;我宁愿心里的渴望崩溃,也不要这样隔岸的遥远观望。不敢深看,怕看得时间太长,我自己就少了定力,会不由自主地再次沦陷。
终归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对他坦然平静地一笑,略大声的喊道:
“诶!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可知道我的希望已经破裂;个性自尊已经瓦解;清平世界行将崩溃;我为黑暗奉上了我热切与众不同的心,只是为了获得灵魂的安静。但现在,灵魂已经无可依靠、不能自我拯救。望着仓天,徒然无力地黯然伤感。
打算视他如无物,回转身落落走上归途。脚步沉重却要伪装轻松,不回头掩藏了心中的揣测思量。却听见身后摩托车马达的轰鸣。他居然骑了车,飞速地追了上来。我还来不及收回错愕的表情,他已倏忽而至,在我身边停下。
“上来!”他的脸回复冷冷的。
我愣住,怔怔地看着他。
“上来!”他眉宇间显露对我木讷的愤怒,一伸手攫住我的胳膊,迫我扶住他上车,坐在他身后。
心里有了紧张不安,他要带我去哪里啊?
“不会抱紧我啊?”他头也不回,冷冷地下着命令。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他的背。宽阔结实,有着温厚墩良的热度,让我沉静心安。
可是,我颤抖、惊诧、不安着的心啊;
你究竟要去哪里啊?
五十六赌场惊魂1
五十六赌场惊魂
一处闹市,人迹熙熙攘攘的所在。不曾想,从大楼西侧的后门走下去,再深入下到地下一楼,竟然是一家赌场。
岳惠曾跟我提到过,但这种地方能让我遐想连篇,从未涉足。
赌场只有一条主要通道,无论人车都只能从这条通道进入,路在风水上主财运,所以这种布局是大有独占财源之势。过了大门有一个宽阔的小明堂。右边是一块大指示牌,放着赌场的路线指示图,整个宅形恰似一張锋利的刀片,大门的位置正好迎着刀锋口,形象令人惊栗。我暗想:赌徒进门之前见这阵势,恐怕早已胆寒了!何来赌兴?
抬头看通道的天花板上,挂上了八盏非常精致的水晶吊灯,其中七盏直排的,最后一盏曲向左边,自下而上地看去,好像一只大毒蝎贴在天花之上。步行约半钟,便可到赌场的大门,门前的斑马线又为白色斜纹,有斜水入宅、生意获利之意。
赌场的大堂照旧是老虎机先行,想必取其兇猛咬人之意。西南角设置着大型幸运轮。轮中有紙扇、炮仗、灯笼、花瓶、筷子、金元寶和如意等图案,我细想就不难发现:手拿紙扇好上路;炮竹有旺坟之用;灯笼和筷子,为丧礼中常见之物;花瓶唐墨重彩,画得与骨灰盅无异;金元宝和如意,又像陪葬的物件……真是毛骨耸然,难道这里热衷的,竟是死亡游戏?
唐博丰脚步轻盈,带着不可名状的得意,似乎是到了他的地盘,一身轻松。从进门起,迎面见到他的人都一脸恭顺,“唐哥”的称呼不绝于耳。而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跟在他的后面,一定是少有的景象;还有的人,似乎在窃窃私语我怎么不是赵婉婷。但我没有时间多想,他已经拉我手上前,迫我在他身边坐下,面前是硕大的一张赌桌。
“干嘛?”我对这乌烟瘴气的环境很是厌恶,不由皱眉。也对周围暧昧猥亵的目光很不适应。这样的地方虽是白日,也要弄得乱七八糟、且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都连带变得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