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弟弟他不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可是我太困了……弟弟就要我去睡,我说我不睡,我陪他,他就说和我一起睡,可是只有我睡了……我醒来找不到他,元姑母就告诉了我……怎么?不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我还对他说,我会保护他,叫他不要害怕……”
&esp;&esp;他太过于自责和懊悔,眼泪无法不汹涌,他痛哭着,而且真的感受到了痛。
&esp;&esp;湛君比他更痛,她抱紧他,“真的不怪鲤儿,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esp;&esp;湛君也感到她的世界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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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泽等他的?大兄。
&esp;&esp;他站在甬道中,一副孱弱的姿态。
&esp;&esp;严行来元府拜见的当天,元泽出发往昌林去,严行给元府带回了噩耗,这样重大的?事,元府用了鹰,在驿站截住了元泽。
&esp;&esp;元泽在驿站换马,接到了信,他看了,先是听不到声音,而后又是他的心跳和呼吸震耳欲聋,他当即就要回家里去,他要亲自问严行,他是什么人?他怎么敢把那样的?消息带回家里去?他一定要亲自质问他,他怎么敢?他跳上?马,急冲冲要往家里返,可是马才扬起蹄,他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esp;&esp;仆从们慌忙扶起了他,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esp;&esp;那正是落日时候,满天的?红霞,血一样的?颜色。
&esp;&esp;他喷出的?那口血,先与天际融为一体,而后溅落尘泥。
&esp;&esp;他是躺在马车上?被人送回了元府,一路他都没有醒。
&esp;&esp;他知道家中已是一团乱,所以他没有去见父母,只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喝罢药便睡下。
&esp;&esp;他绝不能使?自己再有差池,他的?家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悲痛。
&esp;&esp;他睡很久,醒来就喝药。
&esp;&esp;喝完了,侍从同他讲起他沉睡时家中发生的?事,讲到元凌的?落水,讲到府外的?风言风语。
&esp;&esp;元泽感到他咽下去的?那些药似乎在他身体里沸腾了,于是他又将?它们呕出来,同时还呕出来血。
&esp;&esp;一阵杂乱的?慌乱。
&esp;&esp;元泽几乎失去了支撑他的?精气。
&esp;&esp;□□的?痛苦并不能使?他至此等地步,精神上?的?折磨才叫他不能招架。
&esp;&esp;他想过是敌军狡诈,也想过可能是有无耻之徒投敌出卖了他的?二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大兄。
&esp;&esp;他们是兄弟……
&esp;&esp;这样残忍的?事……
&esp;&esp;元泽没有办法接受。
&esp;&esp;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esp;&esp;元承出现在元泽的?视线中。
&esp;&esp;他完全是他父亲的?影子,不仅身量十分接近,容貌也是极似,温和?儒雅的?气质更是一脉相?承,单看外在,他确实很像一位长兄。
&esp;&esp;他的?确是家中的?长子,然而他有他的?隐痛。
&esp;&esp;元泽迎了上?去,他不能等待,快步走也不可以,他跑上?去。
&esp;&esp;“阿兄。”
&esp;&esp;他只喊了这一声,接着便沉默了。
&esp;&esp;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可是怎么能问得出口呢?他难道要问,是大兄你害死了二兄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