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按着车座挪了个屁股,手里就被塞进来一杯热豆浆。
厉风说了地址,再偏过半个身子,企图在宁栀面前找点存在感:“我十号得走,再回来就是暑假了。”
宁栀垂眸看着那杯豆浆,细着声音又“嗯”了一声。
虽然从冬训之后厉风就一直在学校,但满打满算还不过两个月。
掰着手指头数数不过几星期,就这还能折腾出那么一大串事情。
累不累。
“你九月份是不是还有比赛?”宁栀轻声问。
厉风听后似乎还挺惊讶:“你知道?”
宁栀随便点了个头。
她之前听江繁花闲扯说过,六月份和九月份都有全国性的田径比赛。
两个地方隔得还挺远,加上平时还要训练,就算暑假回来估计也呆不了多久。
这么一通考量下来,宁栀突然觉得自己挺没劲的。
“六月份在哪比赛?”
厉风没立刻回答,反倒是看了会儿宁栀。
直到对方转过头来,这才回答道:“不远,就在隔壁。”
出租车起步价的距离,不过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宁栀准备下车时手里的豆浆被厉风接过去,他一手拿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臂,没用太大的力气,算是小心扶着。
“还能走吗?”厉风随口问了句。
宁栀瘪了瘪嘴,还是没忍住小声抱怨:“又不是每一次都那么疼。”
大概是刚上初中的时候,宁栀月经初潮那天还在啃冰棍。
家里父母不在,得晚上才能回来,她嘴馋多吃了一根,结果第二根还没吃完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女孩青春期的那些事宁栀知道,自己也简单处理了一下。
可她没想到的是生理期时小腹竟然会这么的疼,疼得在床上冷汗直掉,一个人在家里委屈得特别想哭。
厉风出去打球,到天黑才拎着一袋馒头回来。
厨房倒腾半天没见着宁栀,敲敲房门也没有动静。他一般不进宁栀房间,就以为对方出去了。
吃饱喝足还看了会儿电视,厉风觉得没有宁栀在旁边让他看书还挺爽。
结果下一秒卧室的房门打开,宁栀苍白着一张小脸,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可能就在那时候,厉风对宁栀的生理期有这一种莫名的恐惧。即便他也没犯什么错,但总会有一种没缘由的愧疚感。
像是没照顾好他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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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阿姨在家吗?”厉风去了趟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都有什么。
“不知道。”宁栀摘了挎包,转头去了卫生间。
“饿了吗?”厉风抬高了些声音,“我看你中午都没怎么吃。”
他熟练的拿了水壶,先接一壶水烧开。
“家里有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