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愿配合,那就打,总能打到他愿意开口。
&esp;&esp;虞沛长睫一颤。
&esp;&esp;——可瞧这人病恹恹的,好似不经打。
&esp;&esp;烛玉哼笑。
&esp;&esp;——身子骨弱,嘴巴却硬得很。
&esp;&esp;虞沛沉思片刻,摇头。
&esp;&esp;——这等心高气傲的人,硬碰硬反而没效。
&esp;&esp;烛玉便又压回剑柄。
&esp;&esp;虞沛望向沈伯屹。
&esp;&esp;房门紧闭,闷热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草药香。
&esp;&esp;泛着淡淡的苦。
&esp;&esp;她想起婵玥仙君的话,忽说:“沈少爷的身子骨不大好。”
&esp;&esp;沈伯屹终于舍得抬起眼皮,冷冷淡淡地扫她一眼。
&esp;&esp;“你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没什么意思。”虞沛对烛玉道,“就是想起一桩事,我前段日子不是一直在杂役院么。杂役院跟药堂离得近,总能撞见来求药的人。”
&esp;&esp;烛玉接过话茬:“宗门药堂,和凡间能有什么区别。”
&esp;&esp;“无甚区别,不过总有人把宗门的丹药当作天地灵宝,以为任何一味药都施了仙法,能包治百病。”虞沛仿是在闲话漫谈,“这其中又有些心黑的,专蹲守在下山路上,偷抢别人的药——你说这种人无耻吗?”
&esp;&esp;烛玉:“无耻之尤。”
&esp;&esp;虞沛点头:“许是遭报应,有些人两三天就能好的病,结果吃错药,当天夜里就见阎王爷去了,也不知如今在地府哪处遭罪。”
&esp;&esp;“对此辈而言,入狱如归家。”烛玉抱剑,斜倚在门边。
&esp;&esp;“是了。”虞沛坐在沈伯屹对面,“生前无爹娘管教,只能等死后认刀山作义父,火海为义母了——沈少爷,您说呢?”
&esp;&esp;沈伯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掷开笔,墨水儿泼洒了半页符纸。
&esp;&esp;“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么?”他道,“你带仲屿私逃出府,又杀我沈家侍卫无数,毫无愧疚不说,如今又指桑骂槐,到底是何居心?”
&esp;&esp;原来早认出她了。
&esp;&esp;难怪处处给她使绊子。
&esp;&esp;虞沛却问:“指桑骂槐?我骂你什么了?”
&esp;&esp;“你!”
&esp;&esp;沈伯屹的脸色已经近似铁青,柳叶眼也被气得涨红。
&esp;&esp;好半晌,他才喘过气,生硬开口。
&esp;&esp;“仲屿的病,我不知情。”
&esp;&esp;虞沛怔然:“你不知情?”
&esp;&esp;沈伯屹双手负在身后。
&esp;&esp;“前些日子爷爷让人送了些丹药过来,说是仲屿回家,这些药是他从御灵宗带回来的。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回家休息,毕竟爷爷寿辰将至。但过了两三天,他一直没露面。直到昨天你掳走他,我才知道他被关在了院子里。
&esp;&esp;“如今想来,让他回府应当也是爷爷的意思。他老人家看重门风,因为仲屿他们修为低浅,他向来不喜他们。仲屿受了这等重的伤,在他眼里就是有辱脸面。把他锁在院子里,恐怕是不想叫他的病气冲撞了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