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良久,他道:“他入了轮回台。”
&esp;&esp;虞沛一怔:“什么?”
&esp;&esp;烛玉将剑抱在怀里,眨眼就变回往常的松泛模样,混不吝一笑:“按千妖门给的消息,他入了轮回台。如今或人或魔,或妖或鬼,除他自己无人知晓。”
&esp;&esp;虞沛心紧:“方才那消息,应该算是千妖门的密辛吧?”
&esp;&esp;“算是。”烛玉笑眯眯看着她,“怎么办,如今叫你套着了秘密,只能将你带回千妖门领罚了。”
&esp;&esp;虞沛曲肘撞他。
&esp;&esp;“泄露机密可是同罪!”末了又有些担心,“当真是秘密?”
&esp;&esp;烛玉再不逗她:“这算得哪门子秘密,就算知晓了也没法找见他。”
&esp;&esp;“为何找不到,入轮回总得登记在簿吧。”
&esp;&esp;两人恰好行至台阶,石阶上落了薄冰,很容易打滑。
&esp;&esp;烛玉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上走。
&esp;&esp;他道:“他是偷入轮回,如被人认出,只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esp;&esp;虞沛惊了。
&esp;&esp;难怪宿盏老躲着她,既不肯露面杀她,也不愿与她联系。
&esp;&esp;烛玉踏上最后一步台阶,呵出的热气消融在碎琼间。
&esp;&esp;“沛沛,若想杀他,就先找着他在何处吧。”
&esp;&esp;雪夜沉沉,虞沛难以辨清他的面容。但在那经手传过的热度里,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前面说的那些都不重要,而只是为了道出这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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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走得快,不到两刻钟就赶到了城主府后山的洞府前。不远处,银阑恰好从洞府走出,浑身肃杀之气。
&esp;&esp;虞沛快步上前:“阿兄,你见着唐城主了吗,他何时出关?”
&esp;&esp;“他死了。”银阑的手已搭在腰间短刃上。
&esp;&esp;“死了?”虞沛怔住,“出了何事?”
&esp;&esp;“邪瘴入体。”末字落下,原本昏暗的天陡然变得通红,如染血一般,映得何处都是刺目血光。
&esp;&esp;银阑拔剑,短刃在离鞘的瞬间变成足有身高的重戟,被他轻松提在手中。
&esp;&esp;“银弋,你随我回唐府。那管家已逃,我去寻他,你将昨天上过妖神山的人都找出来——烛玉,你去城中逛一趟,查清邪瘴源处。”
&esp;&esp;两人应好。
&esp;&esp;虞沛回到城主府后,先是去找钟福易。却见他昏睡在房屋里,头冒虚汗,脊背僵直,呼吸急促,俨然已陷入梦魇。
&esp;&esp;所幸有阵法保护,程度不深。
&esp;&esp;仔细将浮动在阵法周围的瘴气除尽,她这才出门。
&esp;&esp;正打算折去隔壁看看,烛玉就回来了。
&esp;&esp;他从后院跃进,如夜间山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府里,身上还卷裹着寒气。
&esp;&esp;“从妖神山上来的邪瘴四散,城内半妖都被勾出了心魔,陷入梦魇。”他道。
&esp;&esp;“心魔……”虞沛忽想起什么,转身推开房门。
&esp;&esp;房间内,小秤儿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