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郎无姐不成歌。
一阵热烈的喝彩声,马上又急煞住。只听得滑溜溜的二胡乐与声乐,如光滑的泥鳅左冲右窜,上跳下穿,让人眼花缭乱,捉摸不定,只是觉得硬铮铮的心像是被棉花弓每寸每尺地弹过,变得蓬松松﹑软丝丝起来。
这山望见那山高,
望见乖姐拣柴烧。
没得柴禾我来拣,
没得水儿我来挑,
莫让乖姐闪了腰。
他唱的是情哥哥想与情妹妹相好。那情妹妹作甚想呢?只听得他嗓子一下子尖亮起来,活脱脱一个乖姐儿的声腔:
姐儿门口一口搪,
手提桶儿洗衣裳,
芒槌槌得梆梆响,
两眼睃的我情郎。
人群中哗地笑开了,又是骂天德肉麻麻地恶心人,又赶紧支起耳朵赶着听,生怕落下一句。
(男)去年想妹年纪小,
今年想妹正当年,
肯与不肯早开言。
(女)不是奴家心不愿,
不知你是真情和假情,
只怕我心合不到你的心。
好家伙!男声女调一人唱。人们开始啧啧称赞起来。
情哥哥终于赢得了情妹妹的心。人们大吁了一口气,可马上又被乐极生悲的哀乐悬了起来。情妹妹不得婆婆疼,只好苦媳妇自叹:
在娘家做女儿何曾快乐,
到婆家做媳妇受苦折磨。
……
这一唱,勾起了多少苦媳妇的伤心事。天德那嗓子痛煞了人,一唱三叹,叹了又唱,唱了又叹,声声拍得心口疼得慌。
正月里来庆年华,
细听我苦媳妇回到娘家。
穷爷穷娘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