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彦嘭地拍破湿巾的塑料袋。
“疯子的魄力哦。”
我说,但并不是很好的玩笑,太过真实,所以两个人都没笑。
“开门见山吧,”我喝了一口水,下定决心开口说,“希望你去帮我看看某个人。”
“帮你看看……”
冬彦很为难似的闭上了嘴。
“我只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而已……是木岛的太太。”
我说完,冬彦瞪大了眼睛。
“问一下我哥不就马上知道了,他还在送报纸呢。”
“我不想告诉阿彻。”
“可是……”
“拜托!”我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雏子小姐?”冬彦诧异地看着我。
“对不起。”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在这种地方缠着一个高中生。
稍稍沉默后,我又说了一次。
“很简单的,你只要去看一下就行。是不是头发褐色、特别短?是不是很明显的双眼皮,左眼下面有颗痣?是不是个子小巧玲珑,戴着耳环,感觉很温顺?”
说着我渐渐绝望起来。这些不都无所谓吗?
“雏子小姐?”
冬彦的表情比起震惊来更像恐惧。我的面孔一定阴森可怖。
“真是的,太不好意思了。”
我说完声音哽咽起来,自己也吓了一跳。本想说不要紧,谁知这么一来哭得更厉害了。我就像孩子般呜呜哭泣。
结果,直到在音像店二楼变色的榻榻米上伸开腿,喝了人家送的热咖啡为止,我一直在哭。当然,蔬菜三明治和意大利面都没吃。
“对不起。”
我双手捧着咖啡杯抽着鼻子,冬彦爽朗地笑了。
“没关系。”
咖啡不是速溶的,而是精心煮的。
有个词叫“缓过来”,此时的我正是这种感觉,有种重返人间的心情。
“这是我表哥的旧唱片,但我很喜欢。吉尔伯特·奥沙利文。”
说着冬彦给我放了唱片,有个声音无尽温柔地唱道:“Aloneagain,natur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