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我特意听的。”妈妈似乎很不满,咕咚一声喝了口茶。
“妈妈,你说他打电话来,是怎么回事?”
妈妈抿嘴一笑,似乎在说“就等你问呢”。
“什么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啊。”
“你不是认真的吧?”
妈妈嘻嘻笑着。
“不要紧吧?普雷斯利早就死了啊。”我说。
妈妈看着别处,装作没听见。
“妈妈!”
“吓死我了!是他打来的电话,那我也没办法啊。”
“从天堂?”
“这个嘛。”妈妈头扭向一边,大口吃着甜纳豆。
据妈妈说,电话每晚十二点准时打来。她一接电话,埃尔首先会低声倾诉爱意。
“用日语?”
妈妈点点头。“他学了吧,为我。”
我哑然。不仅如此,听说低声倾诉完爱意后,埃尔还一定会唱歌。
“用日语?”
“英语啊!《温柔地爱我》。”
妈妈陶醉地哼起那首名曲。
Lovemetender,lovemetrue——
“总是这首?”
“是啊,偶尔也想听听别的呢。唉,没办法,这是他最拿手的吧。”
这到底是什么理论啊!
“不是恶作剧电话吗?”
妈妈瞪着我。“不是的!”她语气坚定,还小声补充说:“你不懂。”
“会从听筒里传过来。”她极力解释,“他的爱,会从听筒传到我的手上,我的耳朵里。”
我叹了口气问:“爸爸呢?”
妈妈的声音立刻变得兴致索然:“在游戏厅吧。”
等爸爸回来,我们久违地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哎呀,你好好歇歇吧。”爸爸慢条斯理地说。
“那哪儿行,我又不是来玩的。”
“哦,那也不用这么凶啊。”爸爸喝着加了蘘荷的汤说,“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