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沙部共有八万人,却只给覃孟哲三万兵马。
覃孟哲虽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本部要留兵,或用来攻打其他部,或应付其他部的突袭。
何况八万给三万,已算不少。
人心难测,北鹰国各部之间又常有倒戈与背叛。谁能肯定他不会带着三万人马投奔其他部,或者自立门户?
大营已被烧毁,鹰隼也不知所踪,眼看士卒要被流风军屠杀殆尽,不想败得彻底的覃孟哲,只能拿出自己的东西:八十一名怪物。
那是他的私藏。
还没来得及训练。
现在就把他们召出来使用,发挥的完全是他们的本能,没有任何战斗技巧,更谈不上桴鼓相应,紧密配合。
流风将领没想到有此变故。
虽然半人半兽的怪物不足百人,即将得胜的士兵们也依然骇得不轻,个别胆小者满脸怵惧,吓得头发根都快乍起来了。
无论是打仗还是打架,都得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儿,不能生怯心。
怯心一生,准完蛋,只有等着挨揍被砍的份。
军队赏勇罚怯,临阵退怯者,会被处罚乃至用刑。
可转怯为勇,拼死作战,也得对方是和自己一样正常的人才行啊。
眼看那些怪物红着眼冲向军兵,逮住一个就用力一扯,巨大的臂力直接将人撕成两半,见惯战场血腥、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老将军几乎乱了方寸:“收兵!快~~”
“慌什么!”百里钊面色沉冷,喝道,“下令所有军兵扔掉手中瓷瓶!”
姞卫民浑身一震,立即下令。
百里钊飞身而下:“田雪!”
田雪立即抬起右臂,打了个响指。
露出痛快表情、准备亲自上阵厮杀的覃孟哲突然腹痛如刀绞。
毫无征兆的剧烈疼痛,竟让高大健壮的汉子弯下腰,差点跪到地上。
同时,北鹰军中所有和田雪接触过的人,都出现了同样症状。
哪怕仅有一面之缘,接触时间很短暂。
田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结阵!”百里钊戴着面纱,从众军兵肩上踩过,朝三位副将厉喝,“六角雪花阵,各个击破!”
三将如梦初醒,连忙让传令兵旗语传令,每六人结一阵,每阵困杀怪物一名。
而被流风军扔出的或摔碎或未摔碎的各色瓷瓶里,已爬出浑身沾满黑色或白色粉末的小飞虫。
它们抖抖翅膀,黑粉飞虫飞向怪物,白粉飞虫则飞向北鹰军兵,盘旋两圈,专门找耳朵钻进去。
此时的流风军已被怪物残杀一百多人。怪物们或用獠牙嘶咬,或用尾巴猛抽,或用手脚利爪将人开肠破肚,各种死状惨不忍睹。
结阵之前,由于内心惶恐,还被北鹰军砍死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