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户部尚书乃李德妃亲父,自然站在六皇子背后,两朝元老,轻易不好动。
户部左侍郎为沈丞相党,右侍郎是宣崇帝之人。
东宫那些暗卫,这一年多时间无事可做,四处查探三省六部官员私事。
如此,当属天枢之功,离开长安前安排妥当。
当然还有,皇城司的无孔不入……
沈丞相立刻启奏:“胆敢贪污赈灾银两,应严惩不贷!”
“拖下去!革职查办!”宣崇帝咬牙切齿地下旨。
百里绥启奏:“父皇,户部郎中楚思源,为人稳重踏实,能力卓越,可堪为户部尚书。”
“陛下,老臣亦听闻此人,确为办实事之人,因不够圆滑,故而久了未能升迁。”齐太师附议。
宣崇帝长叹一声,“既然连太师也赞誉有加,那便让楚思源顶上,莫让户部乱了套。”
“父皇英明。”百里绥拱手行礼。
刑部尚书上前,启奏:“陛下,关于太子殿下遇刺案,证据确凿,臣等昨日连夜审理,无任何疑问。”
宣崇帝眉头紧锁,沉声下旨。
“赐李德妃鸩酒一杯,六皇子贬为庶人,终身幽禁。户部尚书府,成年男子皆斩首,女眷幼子流放黔州。”
太子那条条证据,比刑部结案文书还要详细。
遇刺之事不可再查,否则,迟早查到太后头上……
片刻后,宣政殿外。
“太子如今愈发有储君风范了!”沈丞相冷声开口。
百里绥叹道:“丞相谬赞,孤能有今日,多亏了丞相悉心教导。”
“太子似乎已经忘记,老臣乃是您的亲舅父,我们应休戚与共。”
距离宣政殿渐远,沈丞相上前,低声提醒。
“孤自然记得,”百里绥看向他,“然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无论当初何人决定,孤如今已是储君。”
沈丞相袖中双拳紧握,脸色渐渐沉下去,蓦地问道:“怀洲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舅父,”百里绥长叹一声,“若是孤彼时已有能力做成此事,何须今日才回宫呢。”
“三表哥不幸遇害,孤昨日下午才听月儿提及,还望舅父节哀啊……”
沈丞相沉凝片刻,道:“九皇子一直在皇后膝下长大,太子政务繁忙,还是将他挪回未央宫。“
“九弟如今如同废物,究竟是谁人之过,舅父难道不知?八岁男儿,夜夜还需母后哄睡,贻笑大方!”
百里绥的一句质问,令沈丞相无言以对。
九皇子如今这般模样,他又何尝不心急如焚!
但皇后因五皇子之事,已然癫狂,生怕九皇子有半点闪失,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诫。
罢了,太子此人,终究是小女儿家心态,妇人之仁,顾念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