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深吸一口气,“后来,我倒是庆幸自已这副身子,可以继续陪伴殿下左右。”
“你还是喜欢殿下。”苏景辰的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疑问。
“大哥,自记事以来,我满心满眼皆是殿下……近十年的情意,在知晓殿下身份时,已情根深种,回头无岸。”
景岁趴在榻上轻泣,“殿下一直视我为妹妹,待我之心,与大哥一样。可我控制不住自已的心……”
“如今你是景岁,而非知鸢,再不是殿下的太子妃,早日收回心。我会养你一辈子。”
苏景辰说完,便起身离开房间。
殿下允知鸢改名景岁,便是要解除她太子妃之身份。
他日殿下登基,身为女帝,需要的是皇夫,而非皇后……
次日清晨,马车自陇西出发,一路向南,渐渐远离北境。
因着景岁的伤势,百里绥特意让天枢放慢了行进速度。
直到傍晚,几人抵达一处客栈,却没想到,再遇故人……
竟是,裴时骁与向明,还有孟音。
百里绥掀开马车的帷幔,默默看着翻身下马的男人。
不过十日没见,他似乎苍老了十岁左右……
“殿下,怎么了?可是那群人有何问题?”苏景辰轻声询问。
“没有,”百里绥放下帷幔,“这一路莫称呼殿下,叫公子便好。我们兄弟三人,与小妹回乡探亲。”
“走吧。”她重新戴上银色面具,走出马车。
须臾,客栈内。
“二爷,孟姑娘,可先去楼上歇息片刻,稍后晚膳送进房间。”向明道。
“嗯。”裴时骁面无表情地应一声。
他应母亲之命,护送孟音至此,明日会有孟家人接应。
裴湛伤势未愈,大哥不宜劳累,此事只能落在他的头上。
他明白父母与兄长的意思。自小鸢儿离世,他已在府邸,烂醉如泥,浑浑噩噩了数日。
因此,他们才逼着他,离开房间,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思绪。
“表妹,你的房间在隔壁,先去休息一会儿,用膳时再叫你。”
“知道了,二表哥。”孟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裴时骁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孟音因小鸢儿之事怨他,裴湛也不想理他,甚至连叶大夫都生闷气。
薛淮离开金城,浪迹江湖。宁安堂那两个医女,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
其实,他又何尝不恨自已呢……
“公子,你的房间与景岁相邻,我的就在对面。”
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裴时骁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