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裴二爷,您到底有何要事!非得深更半夜,来回折腾人!”
薛淮方一进门,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仰头拱手问道。
“都怨你!”裴时骁怒目圆睁,“你不肯帮宛宁解蛊在先,又擅作主张,用掉七色雪莲!”
“我擅作主张?”薛淮指着自已,脸色铁青,“那七色雪莲是我发现,又亲自摘回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这天山之物,皆是你武安王府的不成!”他质问道。
“休得胡言!”裴时骁怒斥一声。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出去,可让武安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二爷,你到底有何要事?请你干脆利落些,我有些困乏。”知鸢的语气满是不耐烦。
裴时骁强忍着心中钝痛,将徐宛宁中毒一事,简单讲述一遍。
“原本我是想,那七色雪莲先给宛宁救命之用……实在不行,一人一半也可以,没想到……”
“等等!”薛淮蓦地打断,“这江湖游医说什么,你竟然全信?”
裴时骁叹了口气,“谷神医确实帮宛宁暂时压制了蛊毒,这个月初,她并未发作。”
“难道不是因为吃了解药?”薛淮嗤笑一声,“郡主可真是神通广大,连七色雪莲都知晓。”
他说完,竟不顾礼数,径自往内室走去,直接给徐宛宁把脉。
谷神医偷瞄一眼,幸好郡主有先见之明,此刻是真的昏迷。
薛淮收回手,眉头紧锁。徐宛宁确实是再次中毒,但量微,不致命。
然而,却致蛊毒提前发作,脉象极其怪异,倒像是真的垂危……
“小鸢儿,宛宁确实危在旦夕,我才于深夜请你过来的。”
裴时骁的沙哑声音,让薛淮瞬间回过神来。
“郡主病重,府中那么多神医,你让知鸢过来做甚!”他冷声质问。
知鸢看向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楚楚可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难怪裴时骁心疼成这副模样。
谷神医见裴时骁难以启齿,上前拱手回答:“七色雪莲既被夫人服下,那便借夫人一碗血,救郡主性命。”
刹那间,屋内一片寂静。
薛淮如遭雷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裴时骁。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要用自已女人的鲜血,去救别的女人……
知鸢同样没有想到……
这个曾经与自已,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会为了其他女人,如此行事。
“裴时骁,我的血,你要不起,徐宛宁更不配。”
知鸢回过神来,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