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急忙将手缩回来,扭头去看丈夫。
男人瞪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铃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
雨中响起了脚步声。
轻轻的,带着水声,走得很慢。
窗扇已经被他放下来,只留了一道极窄的细缝。他弯下腰,凑过去,眯着眼睛朝院子里看。
白茫茫的雨。
泥泞的地面。
突然,出现了一只绣鞋。
男人一惊,额头“嘭”的一声撞上窗户。
外头脚步声一顿。
窗子紧紧闭上了。
门也锁着。
可夫妻俩浑身冒汗,惶恐得难以自已。直觉告诉他们,外头穿着精美绣鞋的人,比先前碰见的那几个还要危险。
“咯咯咯……”
牙齿在打颤。
门外的雨,噼里啪啦地落在一把油纸伞上。
淡青色的伞,看起来像一阵轻薄柔美的烟雾。可冰冷的雨珠打上去,并没能打散一丝雾气。它凝固在雨中,一动也不动。
伞面下,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挽着手臂,站得很近。
高的是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女子,生得国色天香,极其美艳。
矮的,也是个姑娘,但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一张脸冷得像冰块一样。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像是冻住般散发出苍白的冷意。
偏偏她还留着一头极黑极密的长发。
整齐的刘海下,那张脸被映得愈发不见血色。
她站在淡青色的油纸伞下,简直像水墨画出来的人。
“叮铃——叮铃——”
奇怪的铃声,一直响个没完。
年长些的美艳女子,突然伸出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