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骊山刚刚在花园里站稳,就听到身后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傅先生。”像只受惊的小老鼠。
傅骊山转过身去,简潇潇站在一棵六月雪的下面,粉白色的花开了满树。
傅骊山发现,简潇潇站在树下和萧木叶站在树下的感觉完全不同。
萧木叶是能和花和树融为一体的,而简潇潇很年轻,很美,但是花是花,树是树,她是她。
傅骊山含着冷光的眸子从她身上扫过去:“什么事?”
“傅先生。”她低着头,手里攥着一个什么东西突然举起来递给了傅骊山:“这个给你。”
傅骊山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手里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是手帕?
“什么?”他疑惑地抖开,竟然是一个女士的蕾丝三角内裤?
傅骊山飞快地扔掉,有些恼怒地看着简潇潇:“搞什么?什么意思?”
“傅先生,您别误会,是这样的。”她捡起来又一次递给傅骊山:“这件内衣,是那天晚上,我们,我们。”她咬着唇,脸上浮现出一片娇羞之色。
要不是来之前萧木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生气,要不是萧木叶对他说,跟简潇潇说话时态度好一点,他真的会捏住她的脖子。
不是所有人这副鹌鹑的样子他都喜欢,他是喜欢女孩子穿紫色,他也喜欢女孩子温温柔柔,娇娇羞羞,但是只能是萧木叶,不是什么人去扮演她伪装她就可以了。
提到那天晚上,一股无名火就在傅骊山的胸膛内燃烧,后腰处还隐隐地痛,他对除了萧木叶以外的任何女人,除了无感就是脸盲,只有对简潇潇,有种特别的情感,就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刚认识的时候,觉得她楚楚可怜,不忍心对她发火,认识越久他越能看得出,她的可怜不是真的可怜,而是她把那种可怜当作一种武器。
傅骊山没有接她手里的那条该死的内裤,尽力压抑住要捏死她的冲动:“你想说什么?”
“傅先生,因为那天晚上您喝多了,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所以,我原谅你了!”
原谅他了?他深吸一口气:“很好,那你可以走了。”
他转身就走,估计简潇潇还有长篇大论没有说完,没想到傅骊山竟然有这种操作,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
“傅先生,我还没有说完。”
“想要钱跟罗珊去谈,要房子跟刘国辰谈,他们分管不同的领域。”傅骊山拐进小路,从这里是回大宅的捷径。
“傅先生,我不要钱,也不要房子,我知道您这种大人物是酒后才会接触我这种小人物,我对你一直很感恩,您给我工作,又让我住进傅家,还帮我治病,我对您的感激一句两句说不完,所以。”
傅骊山听的烦了,突然停下来,简潇潇只顾低着头讲话,没留意就一头撞了上去。
撞上去之后缩在他的怀里就不动了:“傅先生。”她仰起头,脸上飞上两朵羞涩的红晕:“傅先生,我很感激你。
”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骊山整个人提开:“你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不会在您身边再出现了,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找到房子住就搬走,可以么?”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丽景苑给你,你可以马上搬过去。”
“不,傅先生。”她连连摇手:“我不是想要您的房子的,我知道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她接二连三提起那天晚上,傅骊山忍耐着听完:“要不要你自己考虑好,我给你两周的时间,找不找到房子也立刻搬出去。”
说完,他穿过了林间小路,走远了。
傅家花园到了晚上,路灯会亮起来,草坪上有自动喷水系统,一连几天不下雨晚上就会开启自动喷水,浇一浇干涸的草地。
每天晚上,刘管家都会在傅家的大园子里走上一圈,一来检查一下傅家的各项设施运转可正常,二来这是以前养下的习惯,自从傅家二十年前的大火之后,刘管家都会每天晚上临睡前在家里转一圈。
刘管家年迈,又住进了医院,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陈姐。
她从小木楼跟前走过,那边用栅栏围了起来,没什么异样。
正要往回走,只听到一声压抑而低沉的哭泣声,嘤嘤嘤,哭的哀婉伤心。
陈姐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本来傅家小木楼的传说就不少,陈姐没有亲眼见过小木楼被烧过,她是傅寂山和傅骊山重建傅家之后才来的,亲眼见过原先的小木楼的只有刘管家和刘国辰。
所以,家里工人多,女佣也不少,大家以讹传讹的偷偷摸摸也传了不少关于小木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