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口,也许是被萧木叶的注视盯的有些难受,他开始没话找话:“你吃过了?”
“嗯。”
“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吃饭?各吃各的?”
“不是,你不应酬的时候,都在一起吃。”
“这八年都是这样?还没有厌烦好奇怪。”他喃喃自语。
“事实上。”萧木叶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在一起并没有八年。”
“不是说我们结婚了八年么?”
“是,我们结婚了八年,但是其间有段时间分开了。”
“分开了多久?”
“八年。”
他突然停下筷子看着她:“你在开玩笑?”
她勉强地笑了笑,她倒是想开玩笑,可惜是真的,她凝视着他:“是真的骊山,我们八年多前结婚,没在一起多久就分开了,兜兜转转了八年才能又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太艰难了,所以你答应我,不要再因为任何事情和我分开,行不行?”她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也许是被萧木叶眼中的渴望所镇住了,他竟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眼神,真挚而深情,就算对那段记忆忘得精光,傅骊山只要看到她的眼睛,仿佛脑子里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有双柔软的手指引着他走向他努力想找回的记忆长廊。
他又愣神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萧木叶做演讲的话,她将是一个很合格的演讲大师,因为她的话总是很有说服力,让她有说服力的不是她的口才,而是她的真诚。
傅骊山的脑子里,此刻似乎跳出了一个人来,穿着浅紫色的裙子,在一棵很大的香樟树下,那棵香樟树上结满了黄色的硕大的果实,像一颗颗黄色的灯笼,风一吹来,她的裙裾随风飘荡,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骊山,饭要凉了,房间里冷气太足。”她的话将他唤醒,她将一块猪肚放在他的碗里:“以形补形,快点吃。”
猪肚补胃,那鸭补什么?
不过晚餐还算爽口,萧木叶等他吃完,将碗碟放进托盘里准备端下去。
“放着,傅家别的没有,做事的还是有的,不需要一个孕妇跑上跑下。”傅骊山声音冷淡,不过这能不能理解为他在关心她?
不管怎样,这是件好事,萧木叶也就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了:“也好,吃饱了,我们去花园里走一走?”
“花园里有什么好走的?”
“代你认识花园里的花。”
“我对花不感兴趣。”
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你就不想知道花是谁种的么?”
“不想知道。”傅骊山找到了规律,他发现他不能顺着她说,否则会被她给带进去。
“花是你种的。”她直接给他答案,将他拉出了房间。
傅骊山被萧木叶半推半就地拉下了楼,刚好撞上刘管家,他笑眯眯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这次回来,傅家大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他的房间的里间装成了奇奇怪怪的什么机甲战士的主题,其他还算正常。
但是变化最大的就应
该是傅家的花园了。
以前傅家花园里基本上都是树和盆栽,没有什么花的,现在傅家花园分成了很多块,每一部分的花都不一样。
傅家花园里有路灯,会随时调节,夜深之后灯光会暗一点,这样不拉窗帘也不会打扰到睡眠。
十一点之前的路灯还是很明亮的,足以能看清每个花圃种的什么花。
萧木叶一样一样给他介绍:“喏,这是千日红,它的花期很长,有好几个月,所以就叫它千日红。”
傅骊山听的意兴阑珊:“好几个月也不是千日。”
“就像海枯石烂也不止是一辈子一样,”萧木叶仰着头正视着他:“这只是一种比喻,表达人们的一种美好心愿。”
她突然这么正经,而且贴着他这么近,他都闻到了她头发上的幽香,萧木叶从来不用香水,她身上的香味源自于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
他往后退了一步:“别离我这么近。”
“你再退,就要掉进花坛了。”萧木叶向他逼近,以前总是傅骊山无理由地缠着她,现在突然对她退避三舍,萧木叶真的有点不习惯。
“你别过来。”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已经退到了花坛的边上,无路可退后脚跟又踢到了坚硬的花坛,痛得他趔趄了一下,就整个人向花坛里翻过去,萧木叶眼明手快地捉住她但是就凭她小小的力量根本抓不住手长脚长的傅骊山,然后他们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匍匐在花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