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闵柔和那邢大姐虽是女流,但也知道这酒桌上的规矩,最多也就在心里鄙夷两句算了。倒是陈扬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不是他清高,事实上酒桌上的荤段子他肚子里也有不少,他只是觉得到了吴副厅长这个层面的干部,多少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又不是那些商人,有几个笑话听得他都觉得心里毛,更别提闵柔和邢大姐这俩女的了。
不过,求人办事就是这样,把客人陪好了就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又过得一会,那位讲荤段子的庞处长酒到酣处,就想放歌一曲。
闵柔是个机灵人,立刻吩咐服务员帮忙把卡拉ok给打开了。那庞处长估计是饥不择食了,见闵柔一直在陪着吴副厅长说话,他干脆就对一旁的刑大姐道:“小邢,咱俩去旁边热闹热闹,唱唱ok吧。”
庞处长估计比邢大姐还小两岁,这声小邢叫出来,陈扬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旁边的几人也同样如此。
邢大姐倒也爽快,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很快就跑到一旁的沙上,拿起话筒,情侣对唱起来。
庞处长就不说了,天天都在外面有应酬,话筒一拿,俨然有点儿蒋大为的范儿,而邢大姐从参加工作起就一直是搞接待工作的,唱歌跳舞都是好手。两人的歌声配合得倒挺不错的,也不是那么难于入耳。
吴副厅长见两人眉开眼笑的唱得挺欢,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越瞧眼前言笑盈盈的小闵越觉得美艳不可方物,拿着杯子的手就有些打飘,跟闵柔碰杯时,一不小心就洒了几滴到闵柔手背上,赶紧趁势握住了闵柔的手,嘴里连声说着“不好意思”,用纸巾帮闵柔擦掉了那几滴酒液。
闵柔心中一突,顿觉尴尬不已,手背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可这小豆腐被领导吃了还不能吭气,只能把手缩回来,没想到那吴副厅长干脆把整个胖乎乎的身子也跟着靠了过来,几乎就快扑到她身上去了。
闵柔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倒,差点没直接翻下去。
啪嗒!一声,坤包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抓住机会,从吴副厅长手中飞快的抽回手,弯腰去捡起坤包。
那吴副厅长也是一惊,才猛然间想起这儿还一大帮人在呢,赶紧坐了回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闵柔把包捡起来后还有些担心,她可没想到像吴副厅长这种高官也这么色急,毕竟按关系算,她应该算做是吴副厅长的侄女了。当初公公还在辽东省,这吴副厅长还是公公的副手呢,真没想到居然对自己起了心眼。
而她在交州驻京办工作了快两年时间了,期间也听说了不少其他各地市驻京办那里传出来的绯闻,知道这些京官们可没看上去那么一本正经。
就前两天她还听盐城驻京办的一个女主任说起,有一次饭局里,一个商务厅的科长喝多了之后,兽性大,竟然趁她上厕所的工夫冲进来抱住她就是一顿猛啃,啃完后居然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出去喝酒。当然,这位科长第二天酒醒后还算讲信用,帮盐城那个女主任把事儿给办了。不然,被啃了也是白啃。就算跟领导说了领导也当是耳旁风。只要把事儿办妥就行。
想到这,她不由看了一眼隔了好几个位置的陈扬,现陈扬正陪着审批处的张处长喝酒聊天,心中顿时有些不忿起来,暗忖道,我辛辛苦苦的忙了两年时间,眼看着项目有了些眉目,市里头怎么会赶在这当口上,派了这个混蛋过来?难道公公这一被调走,我之前的心血全都要白费了吗?
吴副厅长见闵柔有些怔,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态,就关心道:“小闵,谭书记他。。。。。。最近身体还好吧?”
闵柔听到他问起自己家公,赶忙把目光从陈扬身上收回来,点头回道:“我公公现在回省城工作了,一切都挺好的。”
“唉,去年谭书记还专门为交州经合区的事儿给我打过电话,可当时正好赶上胶东的边贸开区捅了大篓子,这事就拖了下来,说起来我对老领导有愧啊。”
吴副厅长唏嘘不已,想来他也知道了谭书记因为经合区的烂摊子问题而被调到省人大的事,心里头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了,地方和部委都干过,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经合区的烂摊子只是个引子,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当事人都未必能说清楚,更何况旁人呢?
“吴厅长,您别这么说,您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闵柔忙笑着帮吴副厅长又把酒满上了。
“呵呵,对了,小闵,前面我还帮你跟刘主任的秘书小高打了声招呼。”吴副厅长说着又看看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小高,去哪个包厢了,怎么还没过来。”
刘主任的秘书小高?
闵柔闻言眼睛登时一亮,忙向吴副厅长表示了感谢。
两人正聊着天时,一直在唱着歌邢大姐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麦克风也摔到了地上。
众人闻声看去时,却看到邢大姐有些脸红耳赤的站在原地,神色间尴尬不已。
“真扫兴,叫什么叫啊?真他妈不会来事儿!”
那庞处长撇撇嘴,扔掉话筒,打着酒嗝一脸不快的往桌边走了回来,口中还不时在嘟哝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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