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市场?你们就不懂,这是人做的嘛!”
“何况,我们找不着联络人!”
“嗨!有了钱,你到处去访问。你就可以找得到联络人的了。”
“他妈的,我在内蒙古,我们省有一个牢友,他给我指出一条路。”姨父很有计谋地说。
姨父对亚娟说:“亚娟,你去给抽屉里那封信拿来,上面写得有田顺市的!”
亚娟起身飞快的跑进屋里去拿信来。
姨父接过信说:“他对我说,现在要有出路,只有去云南贩毒。他就是由于朋友出卖,现在到内蒙古坐牢。他可能这一辈子回不了家了。我回来时,他对我说:‘你回去了,我可能这一辈子回不了家了。请你把这封信交给我母亲,顺便探望一下,说我在这儿很好,叫他不要担心。’我回家就去他家来,玩了两天,他家人可好了。他对我说,一定去搞粉生意,但是我目前,身无分文。妈的!我怎么走得了!”
姨父说着就像怀才不遇似的嗟叹。
几个青年人从他口中得到了秘笈,笑得合不拢嘴。
姨父看他们笑得高兴,很欢悦,指着其中两个说:“他们那两个我怎么不认识呀!”
亚娟说:“你去时,他们都还小,现在你肯定认不了。”
姨父笑着说:“我出去时,他们可能很小!”
其中一个说:“我们认得你,原来我们寨上就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做生意,有钱!”
姨父听他说,炫耀地说:“八几年,说实话,我们寨上没有几个人比我有钱。我们寨第一台电视机就是我买的。现在可不同了喽!就是我一个人没钱了。你们都发了,个个都有钱了。”姨父说着,心头还是没有当年豪气了。人们常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几个青年人看见姨父的烟己燃尽,看他话没完,便争着递香烟点火。
姨父吸了口烟,拿着仔细看了看,说:“咦!你们都是抽好烟呢。”
杨州说:“这烟也不算贵,十七八块钱一包!”
“但是我却不同了!只敢抽两块钱一包的了。”
杨州逢迎着说:“不用愁!像你,不几年就会好的。说句内心话,我们平田,我只佩服你一个人,像你侄儿——二毛我一点不佩服,赶你差远了。我在温州被拘留,就是他从中作怪。”
姨父看了看杨州说:“不够朋友的人,那怕是两兄弟,我们就不必去交。我从来和我几兄弟搞不来,就是这个原因!”
杨州很气愤,脖子上冒着青筋,说:“我不是看见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干了。”
姨父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暗忖:“咦!这小子,真够义气!和我混一定前途无量!”
杨州吸了一口烟,说:“我给你说实话,不管你搞什么生意,我都支持你!虽然你在内蒙古没回来,但是我和往常一样对亚超们几姊妹。他们常常到我家看电视,看录相,唱歌,我从来没骂过,这些可以问你亚超。我是这样想,我小时候,你对我太好了。你亚超知道,一般的人去我家,我老婆揪着脸不高兴,亚超们几姊妹去很热情的。我记得那年夏天,你没回来,亚超去红州家玩,红州的妈说亚超偷她家的钱,老子才和寨上人说:‘你妈的有几个臭钱!乱栽人!’他妈的,认为在寨上开杂货店有钱。我说,要是他爸爸回来了,你妈的那几个钱填他一个衣角就填不满!”
姨父阴森着老脸,冷冷地说:“他妈的,我在家时,我对红州如亲儿子,看不出哩!我出去了,他妈的就装老大了。”
“我们寨上有许多人就是这样瞧不起人!老子想,好花不常开!”
“他妈的,那些人,我们不值得去计较。他们心胸狭窄,鼠目寸光,如井底之蛙!身上有几百块钱就说有钱了。老子们当年到处去赌,身上常常不离几万元,没有那么装鬼过!”
“在八几年,说实话上千的人家相当于现在上万用。”
“是嘛!那时候,鸡蛋五分钱,现在五角钱,相差多大!”
亚娟听见他们提起旧事,很委屈地说:“爸爸,秀疤子他说,你出去时曾向他借得有钱!”
姨父听了气愤的说:“他妈的,你们想嘛!我那时身上不低于几千块钱,我会向他借钱吗?他妈的,那时穷得卖祖宗了。”
亚娟可怜地说:“就是你出去那一年,我家的田拿一百五十块钱给他犁。后来我们不是没有零钱,拿二百块钱给他,叫他补给我们。他怎么说呀?‘你爸爸出去之前,在我这儿借了一百块钱!你不想要我补你了!”
姨父鼓着青筋便乱骂:“他妈的,老子不在家连一个小毛虫就要欺侮人啦!”
杨州说:“你还不知道秀疤子这人吗?他搞不到钱,只要抓得到手。他呀!是我们寨上最不要脸的人!”
“我不是说话吓唬他!无论秀疤子这一辈子怎么找钱,即使我现在身无分文,不到一年,我赶上他容易得很!就像掐一根嫩毛草一样容易。”
亚超说:“爸爸,你们去叫他退我们钱?”
姨父阴森地说:“你妈的,知道什么!五十块钱叫他退,太失我面子了。别人听见,要谈论我们,问五十块钱,大惊小怪的,拿给他妈的用,他同样穷得卖娘老子的。”
大家听姨父这一说,都没吭声了。坐一会儿,亚娟眼珠子突然一转,想得到爸爸夸奖似的说:“爸爸,我们年前找一点生意做吧!反正现在家里闲着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