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护工为他们开门。
墨兰藏在安日晨的背后,走进病房里面。
病床上躺着的老人,刀削般的面孔,阎罗王一样的眼神,像个帝王一样指挥着病房里面所有的人:“都来客了,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
此人就是在海关生涯中独占整头多年的关老爷子关莫靖了。
病房里的三名护工,听到病人的命令,立即收拾桌上地上的茶水瓜子等。再有一今年轻女人,帮着整理床头桌上搁放的一沓文书。这些,有可能是关浩恩和罗婷婷走之前留下的。
“关爷爷,身体还好吗?”安日晨走到老人家面前,半弓着腰身说。
“这里的医生说不会有什么大碍,我刨目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大碍。”关莫靖气势如虹道,“所以,都是家人在瞎操心。”
“大家都关心爷爷,这不是好事吗?”安日晨笑一笑,在老人家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墨兰没有的坐,自然暴露在了关莫靖面前。
“你带了个什么人来?”关莫靖见是他带的是今年轻女人,语气里立马带了丝不悦。
墨兰到此可以推断出:罗婷婷和安日晨的事情,关莫靖是知道的。
“关爷爷不要误会,这是我表妹。她州到北京不久,想找份工作。我希望她一人不要在北京里瞎跑,怕她被人欺骗了,可我本人自己工作繁忙不能整天看着她,就想着,不然让她来这里陪关爷爷几天吧。听说关爷爷一直在医院里喊着无聊。”安日晨把指头往木讷的黑框眼镜中间按了按。
“你小子惫来愈会说话了啊?我无聊,所以给我找个解闷的小姑娘是不是?你小子是不给我安好心是不是?”关莫靖一边气急着,一边又显得一丝无奈的。但他人可以看出,他本人是蛮喜欢安日晨的。
墨兰想:这安日晨虽然很木讷,但是,出乎意外,很会讨老人家欢心。
“你胡说什么啊,关爷爷。我是个官员,怎么会不知道规矩呢。”安日晨张口为自己辩解,凑到了老人家耳边说,“我表妹就是遭人欺骗给怀孕了呢。我才担心她四处乱跑,又害怕她老公找来欺负她。关爷爷,您不罩着她,谁能罩着她啊?”
听了这个原委,关莫靖看待墨兰的目光立马变了,从厌恶瞬间变成了老一辈对晚辈的怜悯:“叫兜儿是吧?”
“是的。关爷爷。”墨兰依着安日晨教导的叫着老人家。
“可怜的孩子。你就先呆在我这里吧。先保证你,三餐吃的保,不受人欺负。”关莫靖出口就是承诺,没有半点犹豫的余地。
这些曾经位高权重的老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大刀阔斧,一马当先,无畏无惧。
这事办完了,安日晨马上按照自己向关浩恩承诺的,说:“关爷爷,关大哥说你想和我下棋。”
“是。我那孙子棋艺太烂了。嗯假装输,都输的不成样子,让我看了只能冒火。”关莫靖气鼓鼓地说。
“下什么棋好呢?”安日晨按按眼镜架,看了墨兰一眼,“兜儿,你会下什么棋呢?”
“我哪会下什么棋。表哥,你忘了,我是没有文化的人。”墨兰两手在裙子上不停地摆动,像是个孩子似的十分局促不安,“最多,和我家小表弟玩过跳棋。”
“跳棋?”安日晨刚一怔。
“跳棋。好啊。我很久没有玩过了。”关莫靖却是被提起了很大的兴趣说,“我们三人都来玩跳棋。”
于是,一盘从医院小卖部买来的全新跳棋,搁在了关莫靖病床上的小桌台上面。
“下次,我几个孙子来,包括婷婷,让他们一起来玩。最多玩六个人呢。”关莫靖边是在棋盘上摆着玻璃珠子,边兴致勃勃地计划。
墨兰这会儿,不得向安日晨过问一句:“碍装输吗?”
“你不必。要装我来装。不然,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在糊弄他。”安日晨指尖认真夹着光滑的玻璃珠子,说。
墨兰看他连珠子都不会摆,当真是愣了下:“安先生不会下跳棋吗?”
“是不会。所以,这回我装输我装定了。”安日晨给她一个“你绝对可以放心”的回笑。
墨兰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收了回来:不会下跳棋这种事儿,算不上疑点吧。就像她本人不会下象棋。
棋局开始。
老人家不愧是大将出身的孩子王,时而扶下巴领,时而挠挠头,时而指住棋盘中间:嚅等,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