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无言地刮过楼房间宽广的街道,随风而来的,是钢铁的锈蚀与有机质的味道。siw
几只不知名的鸟立在早已失去原本功能的电线杆上,与电缆一同形成了一面黑色的五线谱。
数以千计的感染者游荡在街头摇摇晃晃地寻找着目标,它们用再也闭不上的嘴嘶吼着,模糊不清地汇成不详的歌声。
楼房一侧残破的窗户敞开着,任凭如子弹般的狂风洞穿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在空中不停的摇曳着风烛残年的躯干,不停发出嘎吱的痛呼声。
但在几条街道,从这边楼到那边楼中间,拉起了一面面牢固的钢丝网,两边的哨塔和中间的桥梁构成了一道简陋的关卡。
从空中俯瞰去,一连几条街道都被封锁了起来,围起了一小片没有感染者游荡的安全区域。
关卡上方有几位衣着破旧的守关者,他们中有用防尘布蒙住了脸的,也有带着不知从何处翻找而来围巾的,不知从哪位幸存者哪里掠夺来的线织帽斜着挂在他们的秃头上,明显是一群悍匪。
为首的悍匪跺着脚,将口中粗大的烟草用手指夹离嘴唇,用发黄的粗糙指甲弹去上面的烟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感染者莫名的攻击力强,已经伤到了悍匪头子很多出去采集物资的手下了,导致他的心情跟头顶上阴沉的天空一般沉闷。
这不,又有两只感染者从前面的街道游荡了过来。
“呸!”悍匪头子把烟往栅栏上一戳,一把将烟屁股扔下了高高的关卡。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认真放诱饵?!怎么他妈的又过来了!”
被悍匪头子骂的也是两个瘦巴巴的悍匪,黑黑的山羊胡子似乎是融化了的巧克力上戳满了蚂蚁一般杂乱。
他们拿着破旧的武器,其中一个整理了一下胸前被划开了不知道多少线头的弹挂,然后戳了戳身边同样衣衫褴褛的伙伴。
“头是不是叫你?今天诱饵可是你去放的!”他厌恶地用指尖抠了抠胸前黑褐色的泛红痕迹,那是一小片干涸的血迹,在他的衣服上形成了溅射状污渍。
他身边的同伴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佝偻着身子走到了悍匪头子旁边。
“老大,我保证每一处都放好了……会不会是……有饿极了的给拿走了?”
他指了指街道尽头的一些一楼屋檐,那些屋檐底下用绳子拴着一些血淋淋的断肢,甚至上面的颜色还没有转褐。
这些诱饵放的位置很明显是设计好了的,原本冲着关卡来的感染者到达那个位置后会被血腥味吸引到旁边,然后会被更多的诱饵吸引到远离这边安全区域的地方。
但虽然大部分感染者都会被气味所吸引,但总会有一些个例会无视诱饵跑到关卡这边来。
“怎么可能你这蠢货!人就算饿极了,也不可能会捡那玩意吃!”悍匪头子直接吐了一口唾沫表示他有多么恶心。
“啧,没错,就算饿死,老子也不吃那玩意!”他往那边望去,远远地,他能看见那蘸血的指头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僵硬弯曲。
就在这时,离他们几步远的哨兵敲了敲一个不锈钢盆,发出了响亮的“铛铛”声。“那边!有人靠近!”哨兵从哨塔半人高的栅栏里翻出来,举着枪往几个守关者这边跑来,与此同时,守关者们也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摩托车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