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泓带着苏蓁直接出了京都城,在他们出城的瞬间,有数匹快马和一模一样的马车前往各个方向,以此迷惑追兵和勤王党的视线。
他们兜兜转转不知绕了多少圈,最终,确认没有追兵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某座山的悬崖边。
萧楚泓抱着她不假思索地直接跳了下去,估摸着高度,单手拔剑狠狠刺进了峭壁之中,下落的速度减缓,壁上划出深邃的划痕,摩擦出的火花四溅,碎石块不断从他们头顶跌落。
苏蓁被萧楚泓紧紧禁锢在怀中,脸颊紧贴着萧楚泓的胸膛,这一刻,她心里冒出从未有过的安定。
当他们稳稳落在峭壁边缘延伸出来的平台上时,惊起了不少飞鸟。
萧楚泓刚解开苏蓁的穴道,她立刻一把将他推开,后退两步,脚边的石子滚落山崖,朝下面望了一眼,遍布迷雾,连她时常御空飞行,都有些目眩。
“萧楚泓!你和东篱君究竟想做什么?!”
“你无需多问,总之,我们不会让你有事,但你现在不能入宫去见皇上。”
“为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我又没杀人,我为什么要逃?”
“兮妍、李婕妤和哑奴她们三人的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倘若岳姑娘为幕后主使,她一定在酝酿一个很大的阴谋。”
“这我当然知道!诶,等等,岳姑娘?不对啊,你当时不是傻了吗?好啊你,你又耍我?!”
见她恼羞成怒,欲揍他泄愤,萧楚泓表情越发严肃,“你们昨晚看见的红衣女子,就是李婕妤,但我昏迷前见到的是一名青衣女子。”
“你是说兮妍?”
“我没见过她的画像,但时欢晷不会骗人。”
“什么?你是说那个有魔蛊之称的时欢晷?原来李婕妤的那个蓝水翡翠镯竟然是神器!好能伪装啊!”
苏蓁看向盘旋在手腕上的木色细绳,尹深至今未清醒,他居然是被时欢晷所伤。
“你知道的果然不少。”
“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时欢晷,为上古神器,可扭转时间。但它又名魔蛊,吸食鲜血,可利用人心欲念,帮其达成所愿。”
“那你知不知岳显儿为何能再三复生?”
苏蓁摇头,“她的血液里蕴含着蘖元果的灵力,难道她身体发生异变,就像九命猫妖一样?”
“你想多了,在她吃了自己亲人的尸体后,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甚至还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李渔就是在那时从岳显儿的体内分离而出。”
苏蓁闻言惊疑不定,难道她的记忆因李渔离去而被暂时封存,因此她对岳显儿使用共情术时才没有瞧见那血腥的一幕?
“萧将军,你的意思是说,李渔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替岳显儿承受了极端扭曲的痛苦?”
“嗯。”
“那前往江南的兮妍,是承载着她对自由的期盼和渴望?”
“嗯。”
两人表情渐变沉重,苏蓁揉揉眉心,“你救我出来没用啊,反而会让你多年的隐忍都暴露于人前,何必呢?”
“和你相比,那些波折什么都不是。”
“”苏蓁避开萧楚泓带着情意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你觉得我在说假话?”
“可我在你眼里,是男的啊!”
“我不介意。”
他不介意!可她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