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是不行,”程尚接口道:“我上次骑车子买了香蕉,回来时去超市买东西,最多五分钟,出来就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臧富海扭过头来问:“车子还是香蕉?”
“那个……是香蕉。”
“唉!”王一河仰天长叹:“学生如此之苦啊!车子都不如香蕉值钱。”
“这件事应该这么想,”我走在队伍的最末端,指着程尚说道:“一串香蕉就让你背叛了自己的学校,污蔑自己的同窗。”
程尚蔑视地看我一眼,用手捂住眉头,摇一摇,说道:
“这就叫做以小见大,窥一斑而见全豹。”
“话还真得不能这么说,”王一河学着程尚的样子摇了摇头,“小就是小,大就是大,谁不会犯错误?照这个理论,就没有好人了。”
大家一时之间有点朦胧,清醒过来,纷纷感慨一河年事已高,话语也是如此的深奥。这时,栗子敏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袖口,说:
“看路那边,殷丽。”
我抬起头来,揉揉眼睛,看见殷丽一个人在路边悄悄地走着,手习惯性地还是插在兜里,低着头。不知我们刚才超越她时,她是否看到了我们。
我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向路那边喊:
“殷丽。”
殷丽抬起头,月光的照射下,深邃的眼睛竟像水一样清楚地反射出了光芒,那里面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显然已经看到了我们。看着摇动的树影下殷丽瘦弱的身影,我的心里猛地有些难受,招手叫她:
“过来。”
殷丽迟疑地看了我前面的男生一眼,还是跑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抬起头看着我。
“你去做什么了,这么晚还出来,不怕出事吗?”我等前面的男生走出去一段距离,扭头问她。
“和你们一样去吃饭啊,我们也会饿的,其实,我刚才在城隍庙看到你们了。只是我走得早。”
“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
殷丽脸色微红,笑着说:
“你们都是男生嘛,我下次就知道了。”
午夜的月光分外明亮,像银子一般叮叮咚咚地散落在大地和我们的身上。殷丽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人群,抓住我的手,说:
“快一点,别人都走远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开,想了想,还是挽在了一起。曾经有人说恋爱中最美好的事,就是第一次抓住恋人的手,那么我这算是什么呢?一丝尴尬,一丝甜蜜,更多的是难为情。春季时,我曾经在花朵上小心地用彩色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现在的那些字迹,已经深深地印入那一串果实之中了吧,这就是所谓的春花秋实吗?如此说来,今天的果,正是因为昨天优柔寡断的因了。
从侧面看殷丽的脸,她轻轻地撅着嘴,不知心里面正在想些什么,感觉到我在看她,殷丽放开了手,调皮地问道:
“放了假,你是要回家吗?”
“当然。”
“那你会和我多联系吗?”
“会的。”
“你现在是不是作业很多,我帮你做一点吧。”
我望着她的脸,确定是否真心,心中怦然而动,冷静下来,我摇摇头,毅然道:
“不用了,男生都没有做呢!”
“那好吧!”殷丽抬头看看宿舍楼里的灯光,摆摆手说:
“再见。”
“再见。”
回到宿舍,我趴在宿舍的门上听了一下,确定鸦雀无声之后,推开门进去,看见宿舍里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喇叭嘴臧富海不在。我高兴地脱下了衣服,躺在床上,说: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舒服的啊,臧富海去哪儿了?”
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