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修士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失踪了……
秋白意识到情况不妙。先前他伤了那魔傀,那魔傀的修为因为受伤而下滑,流火尊便是靠着这魔傀与道修争锋,这是他唯一的倚仗,否则,以他自己之能,恐怕无法坚持多久。
而若是想要恢复这魔傀的力量,最好的办法便是寻找血饵替这魔傀补上。如今流火尊不能去对岸的魔域,便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修士来下手。
“看样子他是还没走远。”秋白语气不善,没想到这流火尊竟是如此大胆,分明眼下这局势,对他极为不利的才是。
“那该怎么办?”孔焕有些犹豫地问道,“巡逻的弟子修为都不高,可我们又不能不巡逻。”
秋白清楚,这情况并不是说找几个高修为的与低修为的一道去巡逻便能解决的。
毕竟在那大乘期修为的魔傀面前,除了秋白自己,其余的修士,修为都称不上一句“高”。
而将这些修士送到那魔傀跟前,无异于是在送血饵。
那魔傀如今有着大乘中期的修为,却仍是无法奈何大乘初期的秋白,这便已经意味着,这魔傀的力量终究是不如人的。既然如此,那么流火尊便更需要将这个魔傀的力量尽快恢复,不但需要恢复到先前的大乘中期,甚至要去到更高的境界。
对于流火尊而言,除非这魔傀有着渡劫期的修为,否则这魔傀始终都会受秋白所压制。
然而,眼下失踪的都是些修为不如何起眼的弟子,这些弟子的实力有限,再如何,这些失踪的弟子的修为加起来甚至还不如一名元婴修士,数量虽多,却是费力不讨好。
秋白将这流火尊的动机稍一回想,登时明白了这人的用意。
这人如何不是不知晓这些弟子的修为对于那魔傀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然而他此举,除却是因为修为较高的修士难以下手以外,还是为了扰乱这些弟子的判断。
“到了这个地步,竟是还想着玩弄人心。”秋白哼了一声,“看样子这人是贼心不死。”
“啊?”孔焕没明白方才秋白想明白了什么,“那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引蛇出洞了。”秋白收回了思绪,又吩咐道,“去寻各个宗门修为在分神期以上的过来。”
孔焕得了指示,于是转头出去了。
另一边,远在北斗星城的步惊川听完了二人方才的整段对话,不由得道:“孔焕去叫人,你这计划不是便暴露了么?”
秋白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道:“确实会有这这因素,只是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始终这般被动,久了终归是对人族不利的。”
步惊川轻叹一声:“那你打算如何?”
如今这死咒对他的影响太大,他已经几乎没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了,而脑子中也是一片混沌,几乎动不了,只是稍加思索,便察觉到大脑中一片几乎裂开的疼痛。
眼下他只是撑着一口气,同秋白商讨着未来的计划。
曾经,他还需要为衍秋殆精竭虑,却忽视了如今的秋白,是当初的衍秋与监兵的结合,监兵好歹独身与那魔族周旋过百年,并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去帮他的小孩,当年监兵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他与魔族争斗百年,如何不了解这魔族。
只不过先前秋白也只是一直安静地听他吩咐,从来不会质疑他的想法,更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在每一次他即将要误入歧途或是做错什么之前,恰到好处地出声提醒。
他的衍秋,早就长大了,不需要他事事考虑。而他的秋白,却是有着天下仰望的实力,他不必太过忧心。
这么想着,他将头埋在了秋白怀中,呼吸间都是秋白熟悉的气味,听着秋白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既然他喜欢玩这种阴的,那我便陪他玩好了。”秋白说着,顿了顿,“此回我不怕他知道,也不怕他不知道,我是要他明知道此事是陷阱,却还是要往这其中去跳。”
“他此刻急于修复那魔傀,自然是意识到魔傀的力量减弱。那么我们便同他唱空城计。”
在边境处巡逻的队伍,换成了高修为的修士。他们虽然人少,脚程却更快,能够巡视更多的地方,而他们人人的修为都在分神期以上,结伴出行,教那些有异心的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那些弟子都将会留在营地之中,效仿星斗大阵,在地上布阵法。
尽管此处的地面不是灵石也不是灵玉,甚至连石头也不是,只是湿润松软的泥土,但是他们通过同行的几个阵修的指点,用灵石压阵点阵,逐渐将这个阵法弄得像模像样。
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流火尊如何看不出来,这个阵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