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眼神有问题才看上你。”
修聿抽了个一次性手套帮她将鸡腿上的肉撕下来重新放进她碗里。
“我长得差了?我上辈子赚的钱不比老蒋少,多少姑娘挤破我家门槛要跟我,你也不看看当时你嫁给我时多气派,你穿的那个西式婚纱还是我让人从”
蒋裔从会议中抽身,抬起头目光凉薄地看了过来,修聿转而一笑,对简玟道:“我说到老蒋痛处了,你多少吃点肉,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简玟却悠悠说道:“你在凌安爹眼里就是个劣绅。”
简玟冷漠地盯他看了眼,拿着碗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怕“不要脸”会传染。
修聿瞧着她这行为,絮叨着:“你说你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命都不要,眼里没一个人的时候是真够绝情的,你是赵凤儿的时候肯定对那个乌巴戈也比较冷淡,他小时候受人排挤估计心理不太正常,换到现在来说就是个精神病,一个会巫术的精神病患者,想想都可怕。”
简玟却出神道:“就算他当年是个精神病,也经历了这么多世,怎么说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应该明白人权包括生命和自由的权利,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蒋裔合上了电脑,坐了过来一语道破。
修聿转过头来对简玟说:“我能看一眼你背后的咒印长什么样吗?”
她捂住领口去看蒋裔,蒋裔眼里却覆上了不明的笑回看着她,简玟当即反应过来修聿没见过凌安身上的咒印意味着什么,跟着笑了起来。
修聿猛然一愣,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气得连筷子都扔了。
蒋裔抽来一张纸,把那个咒印画了下来递给修聿,那是个古怪图案,两团扭曲的线条交缠在一起,没有规则,像瑞士画家保罗·克利上世纪创作的那幅《死与火》给人的预示,处处透出死亡的气息。
蒋裔眼神一滞,猛地将纸又夺了过来,上了楼。
事情发生突变是在周六的早晨,下了场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蒋裔一早出了门,特地打电话回来询问简玟的情况,修聿上楼看了她一眼,人好好的,在睡觉。
丁文竹做完中饭想上楼喊简玟下来吃,发现她还没有起床,修聿说别喊她,让她睡饱了,不然准有起床气。
虽然丁文竹不知道为什么修聿如此了解简小姐,但听了他的话没喊她。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修聿看简玟还没起来,有些坐不住了,刚准备上楼喊她,蒋裔正好进门。
修聿对他说:“简玟还没醒。”
蒋裔感觉不对劲,外套都没放直接上了楼,推开门看见简玟依然在沉睡中,再一摸脸,整个人烫得像烧了起来,当即抱着人就去了医院。
路上简玟就恢复了意识,靠在蒋裔怀里喊“难受”,蒋裔比她更难受。
到了医院输上液,他们再问她身上哪里疼,她只是摇了摇头,就闭上眼不愿说话了。
修聿不停抬头盯着输液瓶,面色发青,蒋裔立在窗边看着楼下一排青桐,沉默不语。
上一世凌安没有等到23岁便提早结束了生命,再往前的每一世蒋裔都没有陪她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知道这催命的巫术到底会怎么夺走她的命。
她上周刚发了两天烧,这才一个
星期,人又莫名其妙烧了起来,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这么折腾。
各项检查做完,其他毛病没有,就是烧得浑身滚烫,输完液稍微降了些温度,简玟执意要回家,不肯在医院过夜,蒋裔便又把她接回了家。
自打那天开始,简玟的气色更差了,就连跟修聿拌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噩耗似乎有种天生的感知能力,她主动询问蒋裔什么时候能见他爸妈,大概是不想等到状态更差的时候。
蒋裔告诉她明天上午他出趟门,下午就出发。
第二天简玟早早就起来了,目送蒋裔出门后,她换上一件纯白色打底和一条双排扣背心裙,然后呆呆地坐在落地窗边等蒋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