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片刻。
虞沉忽然又一次直视着她的眼,只是这次的眼神中多了些怅然失意。
“阿禾心中有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极了叹息,“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他,不是长胥疑,也不是那个叫符苓的。
真正曾走进她心里的,唯有那个能让她伤心的人。
话语清浅至极,却又掷地有声。
柳禾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心底却似有什么一瞬间炸开,继而轰然倾泻。
虞沉在此时却已起身。
“远山亭那处的温泉已修葺完毕,我记得阿禾前几日一直说想去看看。”
他回身牵住她的手,轻佻扬眉,尽显爽朗俊逸。
“今日巡防时我专程去转了一圈,风景确实不错,要不要今晚过去?”
竟是格外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虞沉……”
柳禾微微蹙眉,一时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若要质问,为何将开了个头便就此打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男人小臂稍稍发力,将她带进了怀里。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窥探你的秘密……”
他顿了顿,俯首看着她的黑眸。
“我只想让阿禾日日欢喜,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让你难过。”
便是她心中之人也不能。
谁若让阿禾伤心,他就杀了谁。
精致的眉眼近在咫尺,温雅动听的情话萦绕耳畔,柳禾心口一暖,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盈盈一笑,好似天地颜色尽失。
他只看得见她。
……
远山亭,温泉。
软液裹挟温躯,夏夜微凉的晚风轻拂耳畔,好似能让人消解全部烦扰。
虞沉始终不曾移开视线,直勾勾盯着身前的人。
光洁似玉,温软纤凝。
他忽然觉得有些疼。
早已捕捉到了暗处草丛中的人息,虞沉也不敢动作太大,双手撑在壁上将人挡住。
“西南方位,一人,”他压低声音,“不会功夫。”
是谁的人,不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