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到京,亲朋故旧还没有来得及一一看望,”
孙起云并没有直接回答,然后又把话峰一转。
“今天得遇贤弟,真是太好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子民兄,这次来京住于何处?如若不嫌弃,不妨住于小弟家中……”
尹隶宸的这话倒是发自肺腑,虽是多年前的数面之缘,但并不妨碍他邀请其于家中居住备考,再者两人闲时也能讨论文章。
“多谢老弟,只是现在为兄已在贤良寺落脚……”
尹隶宸的热情让孙起云连忙说道。
“哎呀,贤良寺?”
刚拿好药的老掌柜不等他说完,就惊叫起来。其实贤良寺里住的是不是贤良他倒不怎么关心,可却知道,那归贤良寺里住的可不都是地方总督们的心腹,老掌柜在京城地面混事,对此等贵人敢不巴结?
“孙大人,小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迎迓,您多多包涵,我这儿给您请安了!”
说着,老掌柜就弯腰打千儿,住进那里的头,虽说都是“候补”的道员,可谁不知道,在这京城,在贤良寺里住的,那身份可不比往日的军机大臣差。
老掌柜的客气,让孙起云连忙扶住他说道。
“哦,不敢当!”
“哪里,该当的!”
老掌柜不知说什么才好,慌忙掸了掸椅子,请孙起云坐下,又朝柜台里头嚷道。
“沏茶!”
伙计端出两盏盖碗茶,摆在两张椅子之间的茶几上,连尹隶宸也叨了光了。
“您二位请用茶!”
请其坐下后,老掌柜瞧着两人似乎要说话,于是便恭恭敬敬的退回了柜内。
“子民兄,不知你现在于何人幕中?”
心知孙起云腹中之才的尹隶宸,在知晓其以入地方幕府之后,现在反倒是好奇着他于何人幕中了。
“这些年为兄一直于两江幕中,后来机缘巧合入了新军,这不前阵子,于江西剿匪时,受了处枪伤,蒙刘帅恩点,往京城任议政员兵务参助……”
孙云起连忙回答道,所谓的兵务参助,实际上就是军事代表,毕竟地方之间同样有军事问题需要协调,而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议政会的重要性了,而这兵务参助自然也就应运而生,无非就是各方于议政会上协调军事问题的代表。
“剿匪?这是什么匪,居然能伤着子民兄。”
不知兵务参助为何职的尹隶宸,但却知道以其之才,绝不至于埋没新军之中,更何况其出身幕中,自然于将佐身边,如此都能受伤,那是什么匪?居然这么厉害,这会反倒是更好奇其口中的“剿匪”,似乎没怎么听报纸上提及此事啊。先前不提还不当紧,一提那眉头顿时便皱紧了。
“这匪啊……哎,这次为兄来这,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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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江南义(求月票)
江西南部的山区,到处是苍茫险峻的崇山,山地间岗峦起伏,峡谷纵横,峭壁陡崖,林深树密,云雾缭绕,人迹罕至。赣州便卧于两川之间,左为章水,右为贡水,周围又于群山相接,林海千里,遮地蔽天。
赣州是一座偏远的山城小邑,原本的似乎这座城市本不应该进入任何人的视线,毕竟这是一块地贫民瘠之地,逢着丰收之年,农户仅可活命,若是逢着荒旱之岁,许多百姓恐怕连草根树皮也难为继。
也就是偏的山间小邑,在两个月前,却突然响了一阵枪声,那枪声是从衙门里传出来的,甚至还不待城中的百姓反应过来,这城头变换大王旗,一面陌生的蓝底旗于那破旧的城楼上升了起来,城中的一些读书人这会才认出那旗是什么,无不是被那旗吓的瞠目结舌。当然只有也有少数的一些会因为那面旗帜而激动不已。
城楼上毛竹旗杆飘扬着的“日月旗”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