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去锦衣卫总署向骆思恭复命,骆思恭道:“普风都死好几个月了,朱常洪怎么才想起来找李天目的晦气?此事蹊跷,老夫怀疑这很可能是东厂在背后搞鬼。你尽快查明此事。”
牟荣添领命后,带着施翼离开京城,前往卫辉府。
世子朱常洪不愿得罪骆养性,想去京城找骆养性把事情说清楚,于是带着双钩大将武殿臣和赛尉迟谢九成,一行三骑离开潞王府,行至邯郸城外,迎面遇上了牟荣添,双方停马寒暄。
牟荣添见朱常洪行色匆匆,想知道他要去哪,问道:“世子爷这是意欲何为呀?”
朱常洪道:“去京城会一个朋友。”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互道再会,各自赶路。牟荣添佯装继续南行,待朱常洪等人走远,拨转马头,偷偷在后面跟踪。
朱常洪来到京城后,直接去了国色天香楼,那是他每次入京必去之所。
老鸨子邵大脚见他来了,满面堆笑相迎,将其让进包厢,喊来十几名伺候着。朱常洪叫谢九成拿着他的帖子去请骆养性。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骆养性到了。朱常洪让们都出去,又叫武殿臣和谢九成去门外守着,待屋中只剩下他和骆养性二人,骆养性问道:“世子爷,你怎么来京城了?”
朱常洪从怀中掏出骆思恭写给他的那封书信,递过去,说道:“看过,你就明白了。”
骆养性接过书信,看罢之后,面色沉重。
朱常洪道:“骆公子,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你要除掉李天目,而令尊大人却要保他?莫非令尊大人不知你的所为?”
骆养性道:“家父的确不知。”
朱常洪道:“骆公子,本世子是很想给你帮忙,但令尊的话,本世子不能不听,如果你能说服令尊改变主意,不再保李天目,本世子便帮你除掉他。”
骆思恭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李天目对他非常有用,他不会为了帮儿子抢女人,而除掉李天目。
骆养性很了解父亲,觉得说服父亲几乎没有可能,只好就此作罢。不想让父亲得知此事是他在背后搞鬼,于是说道:“世子爷,这件事一定要替我保密,不可走漏风声。”
朱常洪道:“骆公子放心,本世子一定会守口如瓶。”
骆养性不想走漏风声,但风声已经走漏出去了。他哪里知道就在包厢的房顶藏着一个人,把此间的对话都听了去。那人非是旁人,正是燕子施翼。
他俩又闲聊了一阵,骆养性起身告辞。待骆养性走后,施翼悄然离开,去向牟荣添告知一切。
牟荣添听罢,吃了一惊,没想到是骆养性在背后捅李天目的刀子,心里挺生气,暗自埋怨骆养性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去锦衣卫总署向骆思恭汇报。
骆思恭听罢也是一惊,怕被李天目知道,让牟荣添守口如瓶,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当晚,骆养性下班归家,被骆思恭叫到书房叙话。
骆思恭靠坐在太师椅上,面沉似水,眯缝着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问道:“为何要指使朱常洪与李天目为仇?”
骆养性一怔,心想
:“老爷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该不会是朱常洪把我出卖了吧?”问道:“爹,你是如何得知的?”
骆思恭道:“你别管为父是如何得知的,告诉为父,这究竟是为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骆养性只能实话实说,于是说道:“因为董晴,孩儿要得到她,可她喜欢的是李天目,所以孩儿必须除掉李天目。”
骆思恭这才知道李天目和董晴是一对儿,心想:“原来是为了一个“情”字。”说道:“李天目对咱们父子有大用,你应该和他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