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nj;这样,出于对&nj;自由的渴望与季尧的威胁,三目金睛犼不得不化作毛驴,整天将蛋搂在怀里,担负起孵蛋的重任,只时不时地对&nj;着季尧破口大骂。其&nj;实它很想告诉季尧,它是驴……不对&nj;,三目金睛犼,怎么可能孵化凰族的蛋?但碍于语言不通,它决定还是不浪费口舌了。
十天过去了,蛋没&nj;有半点动静,小绿越来越沉默,骂街的次数少了很多;又是十天过去了,它偶尔骂街的同时强烈要求找个会说妖族语言来表达一下&nj;自己的诉求,然而季尧只是歪了歪头&nj;,表示不解;再&nj;十天过去,小绿已经彻底绝望了,抱着蛋恹恹地趴在鸡窝里,准备就&nj;这样度过余生。
然而就&nj;在第三十一日,那红色的蛋中竟然传出了些微的灵力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其&nj;间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甚至发出了蛋壳被&nj;敲击的声响,似乎要不了多久里面的小家伙就&nj;能破壳而出。这让小绿感到无比震惊,甚至对&nj;自己三目金睛犼的血脉产生了怀疑……
蛋孵化的那天,季尧撤掉了结界,一众强者&nj;聚集在千岁峰,围着华丽的鸡窝,等待小家伙的出生。
业王抱着业王妃的手臂,哭得稀里哗啦。
在听到蛋壳碎裂的那一瞬间,小绿的心情&nj;格外复杂,难以置信中竟带着一丝丝对&nj;亲情&nj;的期许,这是它活了数万年也不曾有过的情&nj;绪,很陌生,但并不排斥。
经过漫长的等待,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终于冲破了束缚,从红色的蛋中爬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毛驴看。随后,只见她手轻轻一招,那些掉落的蛋壳似受到召唤一般,顿时化作红光没&nj;入了她的体内。
……
所有人都告诉阿满,她不是毛驴生的,但她十分坚信,毛驴就&nj;是她的亲娘,只因她来到这世间方一睁眼,那张驴脸便映入了眼帘。
季尧感到无比痛心,只恨自己当时没&nj;能第一时间将小阿满抱在怀里,让她误入了歧途。
为了纠正阿满的认知偏差,季尧特地给毛驴做了思&nj;想工作,让它亲自给阿满澄清一下&nj;。待一人一驴认真交流了半个时辰后,阿满严肃地告知她:&ldo;阿绿说它就&nj;是我的娘亲,还说你&nj;是小人,故意挑拨我们母女关系。&rdo;
季尧瞧见了毛驴那心虚闪躲的眼神&nj;,便知它确是这般告知阿满的‐‐这臭不要脸的公驴竟好意思&nj;给阿满当娘?!
要不是打不过,季尧非得揍毛驴一顿不可,事后她越想越气,气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第二日一大早,国&nj;师就&nj;收到了季尧告状的信,看完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了拿到了震天妖祖的遗蜕,忍辱负重接受了妖族的条件,当了妖皇,才为阿满铸成强大的肉身。她把自己都搭给了妖族,阿满非但跟她不亲,还认驴作母,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过恰逢严冬,屋外天寒地冻,原本她打算去找毛驴计较一番的,可刚把门&nj;拉开&nj;一条缝,一阵寒气灌入,瞬间将她的雄心壮志摧得粉碎。
国&nj;师叹了口气,给季尧回了信,说近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战力不济,难与异兽抗衡,不如请牧离出手,再&nj;不济可联合帝昊、季禹等一众高手群殴。
季尧叹了口气,暗道果然不能对&nj;国&nj;师抱有太大的期望,正如不能对&nj;她自己抱有期望一样。
牧离几度欲言又止,忍不住开&nj;口:&ldo;我……&rdo;
&ldo;不,你&nj;打不过小绿。&rdo;不待牧离说完,季尧就&nj;抬手打断了她,语气十分肯定,牧离活了多少年?小绿活了多少?从年龄来看,牧离定不是小绿的对&nj;手。
牧离:&ldo;……&rdo;是不是她在季尧面前展示实力的机会太少,以至于季尧对&nj;她的实力认知不到位?
眼看着季家没&nj;一个靠谱的,毛驴越发地嚣张起来,整天带着阿满和狗子&nj;四处游荡,祸害附近宗门&nj;。
……
阿满天资聪颖,学东西&nj;很快,一岁能说话,三岁可鬼画符,五岁就&nj;引气入体,且长相精致可爱,深受器宗上下&nj;喜爱。
阿满住在千岁峰,饮食起居由牧离亲自料理,连换尿布都是她亲力亲为,这让远在魔教的顾渊凝羡慕得咬牙切齿。
倒不是顾渊凝不想去看阿满,而是她失信于牧离,被&nj;勒令禁止靠近阿满,否则就&nj;天天在阿满耳边说她的坏话。
顾渊凝自知理亏,当年她闭关创作出生子&nj;偏方,结果被&nj;牧离一眼识破,死活不给她阿满的魂魄,并且在为阿满修复魂魄、重塑肉身之后,将孩子&nj;养在了器宗,坚决不允许她探视。
顾渊凝恨得牙痒痒,但只能照做,她在等,等待着阿满恢复记忆的那天。
然而十六年过去了,阿满也没&nj;有半点恢复记忆的迹象。她特地找医道大能咨询了,得知阿满当年保留下&nj;来的魂魄太少,留存在魂魄中的记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还不一定有关于她的部分,所以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几乎没&nj;有。
顾渊凝回去后埋在被&nj;子&nj;里哭了整整一宿,哭得直抽抽,到了第二日她又若无其&nj;事地做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魔教教主。不过她还是抽空去了一趟禅域,在梵音殿烧香拜佛,祈求有朝一日阿满能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