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堂堂一个鲲鹏国会对他一筹莫展!”火麒麟愤怒的说着。
“父亲,我也想过这问题,不是我贪恋这个国主之位,我可以把这位子让给任何一个王弟,但眼下对他们妥协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我们对富满墩的能耐根本一无所知,要怎么对抗他们呢?
您想想,一个那么强大的七色国,一夕之间说垮就垮,他若真要对付鲲鹏国,我们防得了、挡得住吗?
另外,您有没有想过,东牙国为什么也是一夕间遭罪陨落?那些冲着东牙国而去的蓝衣军、白灵马车、夜半歌声、修罗道场,天底下谁有能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心里还没个数吗?”
火麒麟看着安老福,一时说不出话,推象说的没错,富满墩的确惹不起,但现在走到这个地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老福突然想起刚刚推象说过的事,他问道:“你刚刚说富满墩很忌惮这个高冷峻,就表示富满墩其实也有害怕的对象,否则他不必付出那么大的成本,将自己的义子也卖出去。
全天下都知道,把富余地卖出去,就等于把他自己也卖出去,这表示富满墩心里面还是忌惮着某些人或某件事。
我们如果能找到他们所忌惮的东西,是不是我们还有机会反击?”
推象淡淡的说道:“也许吧。但那些都是后话,我们现在应该烦恼的待会走出这座营帐的事。
现在,我手上有刚刚让出王位的父亲和四、五千名禁军,星月虽是尚未完成法诞的新任国主,但他手上握有三万勤王大军,就算不管其他王弟手上的兵马,眼下这场勤王之战该怎么唱下去?”
推象一把将大家拉回到现实,就算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又如何?眼下这关怎么过呢?
火麒麟突然想起当年敬贤王妃的感受,他想到敬贤王妃为了要原谅自己,必须先结束自己的生命取得玉祥瑞的原谅,这时他也涌出一模一样的想法,而且这想法竟是如此强烈。
“推象,我有个想法,必需要靠你的帮忙,这件事也只有你才能完成。
虽然这不是一个十全其美的办法,却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除非你们还有更好的方法,否则,我们三个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营帐里不出去,我相信就在这座营帐外,到处都是富满墩的眼线,他们都在等着我们三个人走出营帐。”火麒麟说着。
推象与安老福都是长年跟随火麒麟的老人,他们都能从火麒麟此刻的语气嗅出不祥的感觉。
火麒麟接着对推象说:“眼下,你必须给富满墩一个交代。因为富满墩随时能威胁到整个王族,所以你必须继续的委曲下去,就像你在今天早朝所做的事,一人顶起所有骂名去保护家人。
我现在告诉你,你是老大,是我的嫡长子,你必须帮我扛起这个担子,你懂吗?”
推象听到火麒麟这么说,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强烈到他的手开始发抖,他似乎可以猜到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父亲对不起你,不能帮你分担这个骂名,而且还要加重你的骂名,因为眼下只有你承担的起。
待会,你必须杀了我,砍下我的头颅,用我的头颅去祭旗,激怒城外的勤王大军。
我早就交待过星月,一旦有一天你们反了,我希望他能留你们一条生路,他也亲口答应我了。未来,这件事有安老侯爷帮你作证,你是为了保全家人和鲲鹏国,不是为了造反弑父。”
安老福和推象闻言一致反对。安老福说道:“万万不可,肯定还有其他办法。”
火麒麟挥挥手,阻止了安老福的说话,自己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八十岁了,再活也没多久,不用多恋栈这几天。
最重要的是我的死,是要让推象对富满墩有个交代,只有这样,富满墩才不会对推象起疑,只有推象将所有的骂名扛在身上,才能彻底变成富满墩的人。
孩子,我要再次向你和你的弟弟们道歉,我没想到富满墩会对你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是没机会亲自对他们道歉了,只能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你再替我跟他们道歉。”
推象听到此处已经泪流满面,他懊恼自己怎么没能早点看出富满墩的真面目,反而一直助长富满墩的气焰,终致现在的引火烧身。
“父亲,还是你们把我杀了,王城里的叛逆会立刻投降,如此还可免去眼下勤王这一仗,省下许多人命。”推象试着说服火麒麟。
火麒麟摇摇头,说道:“孩子,你死有什么用?他们现在不满意的是我,把你杀了,顶多让他们换个法子再来对付我,更何况也帮不了其他王子。
只有你杀了我,他们才会满意,才会彻底相信你,才会继续重用你。
阿福,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像现在一样一直挨打,虽然你已经一把老骨头了,我还是要把星月托付给你,毕竟所有王子里,只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沾上富满墩。
将来,不论是帮我报仇,或是让鲲鹏国彻底摆脱富满墩,甚至是反过来除掉富满墩,这些担子只能交给星月了,他虽然聪明,毕竟还是太年轻,心地太软,你得替我帮着他。”
“老哥哥,这些我都知道,我们是不是再想想其他辙子?”安老福还不死心的说着。
“没时间了,容不得我们再耽搁下去。怎样,我火麒麟还是宝刀未老吧,估计你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阿福,记得一回去就交代星月,下令霍西亭尽全力保护高冷峻的安全,世上居然还有人可以让富满墩如此忌惮,那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人物,千万要护得高冷峻周全,让他能对富满墩造成麻烦,这样星月才会有可趁之机。
好了,老兄弟,孩子,我该走了。”
火麒麟话一说毕,抽出推象腰间佩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